甄姜说罢,起身便朝屋外冲去,锦绣还想阻拦,甄姜却已冲出了门外。
甄脱和锦绣见状,只好也跟了上去。
书房内,董昭仍在和甄逸、甄俨商谈,却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小姐,老爷正在见客,您不能进去。”
“让开!”
话音刚落,房门“砰”地一声便被推开,一袭嫁衣的甄姜站立在门口,红红的眼眶还带着微微的湿润。
“父亲。”
甄逸见状,连忙道:“姜儿,你来这里干什么?成何体统!快回去!”
“父亲,你告诉我,是不是张公子他……他要悔婚?”
“姜儿,你说什么傻话?”甄俨忙道,“谁敢悔我甄家的婚?”
“父亲,二哥,你们不必瞒我,你们实话告诉我,张公子今天是不是不来了?”
“这……你怎么知道?”甄俨顿时一惊,忙道:“姜儿,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为什么?为什么!”甄姜一听这话,顿时脸色惨白,一个踉跄倒退了两步。
这时,甄脱和锦绣也随即赶来,锦绣赶忙上前,一把托住了她。
“小姐!”
甄姜此刻如遭雷击一般,呆立原地。
“为什么?他怎能如此羞辱我!”
“姜儿……”
眼见场面一度混乱,董昭终于开口道:“甄小姐,还请稍安勿躁,听我一言。”
这时,甄姜才回过神,见书房中还有一人,正是那日前来说媒的董昭。
甄姜心如死灰,道:“公仁先生前次是来说媒,今日……是来退婚的吗?他既要如此,为何不一早讲明,选在今日才说,是要将我羞辱一番才甘愿吗!”
“小姐误会了。”董昭赶忙说道,“使君对小姐之心,天地可鉴,又怎会行此薄情寡义之事?今日实乃事出有因。”
一旁的甄脱一听,当即满脸不悦,驳斥道:“还有什么事,能比得上终身大事更加重要?大人休要再为那负心之人托辞!”
“脱儿!大人面前岂容你插嘴,教你的礼数都记到哪里去了!”
甄逸面露些许不悦。
甄氏世家名门,门风极严,甄脱当着他和董昭的面说出如此话来,未免有些失礼。
作为家主的甄逸,实在觉得面上无光。
董昭连忙道:“甄兄勿要动怒,二小姐也是为大小姐着想,一时情急,方才失言。”
董昭说罢,向甄姜施了一礼道:“甄小姐,使君对小姐之心,从来未变。不然,今日也不会差董某前来。”
董昭顿了顿,又道:“甄小姐可还记得使君的那篇《佳人赋》?那一字一句,皆出自真心,使君对小姐之心,难道小姐还感受不到吗?”
“那他为何如此?”甄姜低眉啜泣地说道。
“唉。使君早知此事委屈了小姐,特命董某携书信前来,其中原委,俱已写明,小姐一看便知。”
董昭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递给了甄姜。
甄姜接过书信,小心翼翼地打开。
良久,甄姜脸上的神情阴晴不定,由最初的伤感,逐渐变为惊讶,最后变得有几分忧虑。
“二月初二,黄巾贼要趁机作乱?!”甄姜阅罢此信,满是惊讶地道。
甄逸轻叹道:“唉,姜儿,方才爹正在和董大人商议此事,你便闯了进来……”
“原来……是我误会了他……”甄姜破涕为笑,拭去了眼角的泪珠,道:“爹,对不起,刚刚,是女儿太冲动了。我早该想到,张公子不是那样的人。”
董昭道:“小姐,使君大人对你心意拳拳,绝无半点虚假,又怎忍心羞辱伤害于你呢?”
甄逸又道:“好了,误会已解。姜儿,你既已知晓原委,那爹也不再瞒你。方才董大人说,黄巾贼人的目标是瘿陶,子凡昨日已前往瘿陶坐镇,今日的婚礼注定是办不成了,等下爹便前去和众人解释。”
“不可!”董昭赶忙说道,“婚礼必须照常举行。”
“什么?!”一听这话,甄逸顿时一愣。
“这……新郎不在,婚事如何进行?”
董昭道:“使君虽然无法前来,但是等下自会有一位‘新郎’前来。”
“什么?!”甄逸大怒道,“公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敌在暗,我在明,婚礼若不照常举行,贼人必会知道事情败露,从而改变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