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兰不及多想,纵马直冲。此时,只见营中一队刀兵冲杀出来,阻住去路。
为首一人,身长八尺,面如獬豸,生得孔武有力,当先一步挡住夏侯兰去路,喝道:“小贼快快受死!”
夏侯兰眼见那人不过是一军中什长,竟敢狂傲放言,不由怒从心起,不容分说,一枪便即刺来。
那人见状,举刀相迎。
夏侯兰本以为一枪必能将其刺于马下,岂料竟被他用刀架住,而这一击之下,夏侯兰竟觉两臂酸麻,不由暗暗心惊。
这人竟也有如此力气,难道张尘军中,就连士卒都有这般武勇吗?
我怎会与这样的人为敌啊!
或许,张尘便是我要寻访的明主?可如今已成对立,没办法,冀州是待不下去了,只能先行离开,再投别处了。
张燕,你误我不浅!
此时,沮授正号令着士卒阻击敌军。
这些骑兵显然没有夏侯兰的实力,一个个连营门都冲杀不进,便被弓弩手射翻一片,偶有几个冲至营前,也被栅栏后早已等候的长枪手刺落马下。
不过片刻,五千骑兵已是折损了半数有余!
沮授原本对拦下夏侯兰并不抱希望,但回头看去,却惊奇地发现他竟被一队军士缠住,而为首一名什长,竟和他战得难分难解!
那人是谁?军中何时有这等猛人?!
沮授心中大喜,那名什长,还有刚才的长枪手,都是武艺不俗之辈,分明就是将才啊!
今日得此二将,就算是走脱了夏侯兰,主公也定不会怪罪。
就在沮授心情大好时,耳畔却传来了一阵阵疾驰而来的马蹄声。
沮授脸色一变,连忙转身望去,只见远处黑压压一片军阵行迹,荡起沙尘无数。
不好!黑山军大军杀至,看样子,足有两三万人!
怎么回事,难道张燕真的不从西门突围,而是全军朝自己扑了过来?
思及此处,沮授顿时脸色铁青。
看来,要打一场硬仗了!
就在这时,夏侯兰一枪挑飞两个士卒,故技重施,虚晃一招,拨马便走,飞奔营门而去。
夏侯兰,终是杀穿营盘,逃出生天。
“不必追了!由他去吧!”沮授高喝一声,“全军戒备,准备迎敌!”
沮授眉眼中闪过一丝精芒。
张燕,你既然敢来,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厉害!
沮授随即走下营楼,指着刚才那名长枪手和与夏侯兰交手的那名什长,对身旁的亲卫道:“去将这二人唤来。”
亲卫领命,不多时即将二人带来。
二人当即下拜,沮授唤起,细细观之,却见二人相貌伟岸,不似寻常。
沮授躬身一礼道:“二位英雄武勇过人,方才战那贼将,我看得清清楚楚,若非是步战无马,早已将之斩于马下。不知二位英雄尊姓大名,我必奏请主公,重用二位!”
二人似是相识,对视一眼,那刀盾手什长上前一步道:“承蒙大人垂爱,在下颜良,这是我义弟文丑。我二人久仰使君大人威名,本欲追随,建功立业,奈何出身寒微,自荐无门。于是,我二人便想着投入军中,凭借一身武勇,日后总能沙场建功!”
“好!好啊!天可怜见,今日得见二位将军,终不致明珠蒙尘!”
沮授不由大喜,又道:“二位将军,张燕大军就在不远,顷刻便至,二位可愿助我破贼?”
颜良道:“还请将军赠我一副坐骑,容我出战破敌,如若不胜,甘当军法!”
“好!”沮授大喜,当即对亲卫道:“将我的马牵过来,赠予颜将军!”
少时,亲卫牵过马来,颜良抱拳一礼,提刀上马,出奔营门。
此时张燕率军赶至,见营前尸横遍野,而不见夏侯兰踪影,顿时心中大惊。
难道阿兰已遭了毒手?
不是说沮授营中并无大将吗?以阿兰的武功,怎会如此?
张燕正自犹疑,忽见营中跃马闪出一将。但见那人,身材粗犷,面容伟岸,身上穿的却是一般士卒的甲胄。
只见那将横刀立马,不怒自威,高喝一声:“刀兵营什长颜良在此,无耻反贼,还不速速领死!”
刀兵……什长?
张燕还未反应过来,一旁一名副将哈哈大笑道:“无名小卒,也敢阵前撒野,待爷爷擒你!”
说罢,那将一拍马背,迎头一刀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