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快帮帮忙吧!”说完,都站起来了。
卖油的把挑子放下说:“好吧!”苗光义站住不走了,就看黑大汉过来,哈腰把那根房木抱起来,“腾腾”几步到在东院房山下,“咣当”往地下一扔,像个烧火棍一样。把本宅主人乐得赶紧往里让:“郑掌柜的,坐一会儿。”
“不行!还做买卖呢!”
“郑掌柜的,一事不烦二主,我这有盘磨,放在院里太占地方,早想往下屋挪,磨扇太沉,两人搬不动,三个人不好抬,麻烦郑掌柜的给我搬过去怎么样?”
“行呀!”
苗光义更不走了,也跟人家进了大门,站在门口看着。只见大汉来到磨扇近前,伸手把上扇磨搬下来,立起来,用膝盖顶着,别让它倒了;又把下扇立起来,然后骑马蹲裆式,一哈腰,把两扇磨夹在胳肢窝,一边一个,抬腿就走。
苗光义看得倒吸口凉气:“这个人有多大力气?两扇磨少说有三四百斤,他像闹着玩一样就搬去了,这要会武艺可是员猛将,久后打天下,是个帮手。”
这时,郑掌柜的从屋里出来,本宅主人又留饭、又掏钱,卖油的说什么也不要,挑起油篓进村了。苗光义紧走几步,叫了声:“卖油掌柜的,请留步!”
大个站住了,扭头一看是个算卦的,他把眼珠子一瞪:“叫我干什么?净骗人!”
“我有话说。”
“我没工夫!”
“你怎么气这么粗?”
“这是好的,不好吃我顿扁担!干你们这行没一个好人。”把苗光义好顿顶。细一听,这个人性格粗鲁,天不怕,地不怕,专门好打架。苗光义更喜欢了,这是一匹没经过驯服的骏马,得想法征服他。
谁也不知道他名姓、住处,后来发现他常住在清河镇的王家店,王掌柜的和他挺好,把后边小仓房腾出点地方,留他存油、放油篓,地上铺块席子,就在仓房住。
苗光义下工夫了,也住在王家店。这是穷人住的地方,进去往里走,是两铺大板炕,苗光义为了收服黑大汉,他下了决心。
这天早晨,卖油的从里边挑着篓子一出来,苗光义说:“郑掌柜的留步!”
卖油的一看又是那个老道,气不打一处来,他最恨算卦、相面、跳大神的,不信邪。便没好气地问:“你叫我干什么?”
“郑掌柜的,今天别出去了,出去也不卖钱。”
“为什么?”
“日子不好。”
“胡说!我也不出兵打仗、娶媳妇、埋死人,看什么日子?有卖就有买,将本图利,碍你什么!”
“贫道有未卜先知之能,今天你出去准不卖钱。”
“冲你这句话,我非出去不行!”
“你出去行!别的庄子你都可以去,唯有赵家集、龙家桥你别去,到那儿,一两油也卖不出去。”
“牛鼻子!冲你这句话,我单去赵家集、龙家桥,我要把油卖了,回来你吃我一顿拳!”
“你要卖了,我请你喝酒!”
“好!”黑大个子走了,早晨出来走了二十五里地,在两个村子转了三圈,一两油没卖,连问的都没有,压得肩膀子起血印子。一赌气,不往别地方走了,回店房。来回五十里,一点也没卖。心想老道说话真准,今天真没开张,叫他蒙对了。低头进店房,连忙奔后院去,怕见老道。
在仓房睡了一夜,次日吃点早饭,挑篓出来,苗光义又喊:“郑掌柜的,昨天怎么样?”
“你嘴太臭,没出门就给我封了,还能好吗?”
“不是我封的,是贫道袖吞阴阳算出来的。”
“你别骗人了,我就不信!”
“不信?我再送你一句:今天去哪儿都行,别走张家湾。”
“冲你这句话,我单去张家湾!”
等天黑卖油的回来了,苗光义问:“今天没卖钱吧?”黑大个又把头低下了,没理他。“你今天还没钱吃饭了,晌午也没吃,对不对?”
黑大个可怔了:“哎呀!算得真准呀!”心服嘴还不服,一直往里走。苗光义叫过掌柜的,拿了五钱银子,叫给大个买点酒饭。酒菜送过去,黑大个连客气话也没说,全吃光了。
到了第三天,卖油的挑篓子出来,苗光义低头看书故意不理他。黑大个走到他身边站住,像小孩犯了错误一样,悄悄放下挑子,小声说:“老道!我今天到哪个村子好呀?”
苗光义心里暗乐,这回有门:“你要听我的,上午哪儿也别去,午时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