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日葵花儿的护心镜,
转珠花儿勒甲丝绦九股拧。
荷叶花儿征裙遮马面,
绣球花儿铜锤耀眼明。
丁香花儿列摆刺梅花儿箭,
喇叭花儿纱袋梅花儿弓。
竹节花儿钢鞭鞍鞒挎,
葫芦花儿飞抓吐丝花儿绳。
坐下骑追风掣电红桃花马,
绣绒大刀描花腕里擎。
论模样好像仙女降尘世,
看威风真比无盐娘娘还要凶。
高君保看完又佩服,又后悔。佩服的是占山女子会带兵,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母亲我婶母是女中豪杰,我以为再没人敢比,这个女的比那老一辈还要厉害;后悔的是,我砸人家招夫牌干什么!我背母私逃,到寿州救驾,放着正事不干,砸了招夫牌叫人家抓住理,这可怎么办好呢?又一想,一不做二不休,扳不倒葫芦洒不了油。惹事别怕事,她一个占山女子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妈是皇姑,我爹是王爷,我还能怕她吗?想到这他又抖起威风:“呔!对面的女贼,你可是刘金定吗?”
刘金定回答:“不错正是。”
君保说:“呸!刘金定!无耻的丫头!做女子讲究知三从晓四德,明三贞懂九烈。哪有像你这样女人,伤风败俗,立下招夫牌,你可知天下还有羞耻二字?今天你家少爷砸了牌子管教管教你,你该回家思过,有你的好处;如不知好歹,少爷我要抄山灭寨,端兔子窝!”
刘金定被骂得恼羞成怒:“狂徒!你别装伪君子!自古以来,男婚女嫁皆是如此。许男人娶妻,就不许女人招夫?立块牌子就伤风败俗,我伤什么风?败什么俗?哪点犯在你身上?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咱是井水不犯河水,就该各不相扰,谁让你找到山上来了?分明是故意找茬,搅闹山寨,今天叫你一走,我刘金定算栽跟头。你下马把我的招夫牌给我重新修好、立上,然后再给大姑我磕三个头,放你过山;不然叫你四肢不全,五官挪位!”
君保一听,火了:“哎呀!丫头你敢欺负你家少爷?我结果你这无耻丫头的性命!”
说完,在得胜钩上摘下五钩神飞亮银枪,催马拧枪分心便刺。刘金定踅马躲过大枪,并不还招。刘金定此时心情矛盾,是又生气又高兴:生气的是这个男子不讲理,无故砸牌骂人,搅闹山寨,高兴的是,从立下招夫牌,至今上山比武试文有好几十人,哪个相貌也不如这个人长得端正。那些人想招亲,这个人砸招夫牌,真是天壤之别。要是这个人比武招亲多好呀!可恨他性高气傲,脾气又暴,可惜小模样给他了!冲他穿装打扮,是有钱家的阔少爷,平时狐假虎威惯了,跑这教训我来了!真不知天高地厚,我看他有什么本领。
这时高君保大枪又扎过来,刘金定还没还手,用脚一挑马镫,柳腰一扭,躲过第二枪。高君保“唰!”又是一枪,刘金定又躲,枪又扎空。高君保连扎三枪,刘金定连躲三枪。高君保挂不住了:这丫头不还手是羞臊我!自古男让女,这丫头女让男,是没把我放在眼里,我要她命!高君保要玩命。
刘金定大声疾呼:“狂生,你先住手!”
“吁!”高君保带马收枪:“丫头,你害怕了吗?下马施礼,给小爷我磕三头,放你回山。”
刘金定一听这话,气乐了,我叫他管我叫大姑,他叫我管他叫小爷,他是一点亏也不吃,我真下狠手把他打伤,太可惜了,光光溜溜的少年留个疤瘌;不给他留记号他也太狂。又一想能容人处且容人,我问问他:“这位公子,你从哪儿来,特意到双锁山怄气吗?是哪个主使你跟我为仇?”
高君保闻听蔑视地一笑:“你把自己看得太清高了,你家少爷乃顶天立地的英雄,谁能管我!双锁山用十八抬大轿请我,也不能来。我是从此路过,听人说你立牌招夫,不少男子为你倾倒,被你戏要带伤而走,我是给那些受辱的男人出气。”
“哟!你是三个鼻子孔,多出那股臭气!用你打抱不平?”
君保说:“我就要管。”
“未曾管闲事,你得打听打听,谁是谁非。我刘金定走得正,行得端,犯法的事不做,犯病的事不干。可也不是好欺负的!那些轻浮男子不给他留个记号,他还要沾花惹草,姑娘是做好事。我劝你还是下马认罪。”
“你不配。”高君保嘴里硬,心里服气。暗想:看刘小姐举止言谈、五官相貌,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子。言谈话语,句句在理,我挺大个男的,跟人家姑娘打什么架!我爹在前敌生死不明,我舅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