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别打闹,可得办事。要是误了正事,这俩丫鬟可就不给你们了。”
“放心吧!这就办。”
这三个坏小子一齐出动,去拉人入伙。双锁山的喽兵,多数是不愿受官府欺压上山当兵的。也有因家乡闹灾荒,日子过不下去,到山上弄口饭吃的。还有好武,上山学几招的。多数是安分守己的人,也难免掺进坏人,十个指头伸出还不齐,何况是人。加上左天鹏用富贵荣华引诱,用杀妻灭子恫吓,真有一百五六十人乐意跟着他们,去投南唐。
左天鹏在下边捣鬼,刘大奈半点也不知道。昨日刘虎下山打听刘金定的消息,至今未归。刘龙在刘家庄看家,守着老婆孩子,不管山上事。只有刘大奈坐在后宅书房里生闷气。
刘大奈中年丧偶,十分不幸。又续弦姜氏,过门三载,这个人心眼偏,对待儿女太刁,和刘大奈吵闹,终因不贤惠,叫刘大奈休回娘家,从此不再另娶。到老来太孤单,连说话的人全没有。头晌和左天鹏生气,回屋内越想越生气:没想到我这盟弟要投南唐,看来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哪!现在我女儿金定不在家,儿子刘虎出门在外,左天鹏他想献山投唐,真气死我也!只要有我三口气在,休想!生完气,下午睡了一觉,起来正品香茗,忽然,门外有人说话:“老寨主在屋吗?”
“谁呀?”
“是我,虾米枪常海呀!”
刘大奈不喜欢他,又不好不理他,只可说:“进来!”
“哎!”
常海进屋,刘大奈问:“有事吗?”“对!小姐和春兰什么时候回来?”
“归期未定。”
“走好几天了。”
“你来有什么事?”
“左寨主叫我请您到前厅去一下,方才有位贵客拜山,请您去见见。”
“哪儿来的?”
“是金陵的。”
刘大奈闻听吃了一惊:金陵乃南唐国都:“来人干什么?”
虾米枪说:“小人不知,我看他还带了不少礼物,说来看望您老人家,大概是慕名而来吧。”
“叫左寨主陪客吧!我不去!”
“那多不合适,人家来是看您的,您老是窗户眼吹喇叭——名声在外。花刀令公威震江淮。左寨主算干什么的!劁猪骟马的郎中,不够身分。老寨主快走吧!”
刘大奈老实厚道,见虾米枪这么说,只好站起,换上一件开氅,挎上宝剑,领着书童跟着虾米枪来到前厅。
今天聚义厅内和往常不一样,门外站两排喽兵,能有七八十人,手执大枪长矛,一个个鼓起腮帮子,瞪起眼珠子,看着刘大奈。这些人都是左寨主买通的。刘大奈不知道,以为列队迎接客人。
刘大奈点点头,步入聚义厅。抬头一看,气不打一处来。怎么了?客人已经到了,大厅内站满了人,有五六十人。这些人全是一样的家将打扮,高挽发髻,银簪别顶,浑身穿青,遍体挂皂,腰系板带,足蹬洒鞋,年龄在三十以下,二十往上,血气方刚,好岁数。个个拧眉瞪眼,叉着腰,撇着嘴,七个不服,八个不愤,一百二十个不在乎,拉着打架的架式。从他们的眼神看,不是一般家丁仆人,个个两眼光华足满,是练武的。
刘大奈看罢倒吸一口凉气:今天要出事。闹不好,双锁山就得遭劫。细一看,中间放了十条扁担,二十个红漆木箱,上着三簧锁,贴着大封条。迎面是三张大漆八仙桌,有三把椅子,正中虎皮高脚椅是刘大奈的,上首是左天鹏的,下首是刘虎的。中间这个座位,除了刘大奈没人敢坐,今天这把椅子上坐了一个人。这个人二十多岁,头带湖色秦巾,身穿沙绿长杉,下身有桌子挡着看不见,手拿洒金小扇,看表面是文人打扮,看神态是个武将。长得挺直的鼻子,修长的眉毛,猿臂蜂腰,看去很潇洒,可就是两眼流露出一股邪气。左天鹏在一旁垂手站立。
刘大奈见客人坐在主人的座上,十分不满,强压怒火说:“左贤弟!哪来的客人?”
左天鹏说:“老哥哥!这位是南唐李后主的叔伯兄弟,齐王之子,少王爷叫李宝光。听说侄女金定比武招夫,他是慕名而来,想要比武联姻。小姐虽然不在家也不能越门而过,备了礼品请哥哥过目。”
刘大奈闻听脸色突变,二目如电,盯着左天鹏,把左天鹏看得直打寒战,吓得他往李宝光身旁靠,生怕叫刘大奈抓住。刘大奈身后站着虾米枪和海底蟹,俩小子手提兵刃,看住刘大奈。大厅上剑拔弩张,气氛十分紧张。刘大奈心里翻了六个个:左天鹏勾结南唐贼,我还蒙在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