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光被打落在地上,又惊又喜。金陵来的那帮恶棍吓坏了,打了半天,少王爷落在人家手,还不敢过去,一动地方,李宝光的脑袋准掉。
其中有一个小子,是光棍混混儿,能说会道,收起单刀,抱腕当胸:“刘小姐息怒,小人叫李禅,是王府的教师爷。我等有眼不识泰山,得罪小姐,请原谅。我家少王爷对你一片真情,到双锁山为了求婚。你能应更好,婚事不成人情还在。上山并无恶意,都是左天鹏图谋不轨、挑拨离间,才使你父兄受惊。现在仇人已死,请小姐息怒,我们乐意放了你的全家,请你饶了我们王爷;如果小姐一怒杀死少齐王,你父兄也别想活命。尤其是我们为求婚而来,如出人命,传出去于小姐不利,求婚无罪,请小姐思之。”
刘金定听罢,心中辗转:这伙亡命徒,心黑手狠,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为了保证我父兄的安全,只好如此。问道:“李禅!你说话可算数?”
“小人能做主,只要放了少王爷,我们放人。”
“不行!你们人多势众,你答应不杀我父兄,怕其他人暗下毒手。要先放我父兄,留下我的军卒和东西,金陵来的人闪在一旁,然后,我再放李宝光。”
李禅闻言,暗暗佩服:此女武功高强,智力绝伦,是我南唐一大敌,不除刘金定,难以胜宋朝。那是后话,现在救少王爷要紧。“刘小姐!按你的话办,但有一样,说话得算数,我们放了你父亲,可不许你杀少王爷。”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刘金定不敢说是君子,决不做小人。”
“我们相信你。”李禅说完转身高喊:“金陵来的弟兄好汉们,快过来,到我这来,收起兵刃,不许动武,要保住少王爷!喽兵快把刘大奈父子绑绳挑开,送到队前,不许伤着,谁要伤他们父子一根汗毛,我砍他一个手指头,动老人家一块肉,我扒他的皮。”
这一喊,常海和毛盖吓坏了,刘大奈父子活命,得扒我们的皮。有心下毒手,又怕李禅不饶。吓得俩小子撒腿就跑,正在乱的时候,谁也顾不得这二贼。后来刘金定打金陵,再会毛盖与常海,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再说喽兵个个献殷勤,挑开刘大奈和刘龙、刘虎的绑绳。刘氏弟兄又去给自己老婆孩子松绑。刘虎妻子再给丫鬟解绑。被抓的人全都下了大车,活动胳膊腿,你搀我架,往队前走。喽兵“呼啦”跪倒:“老寨主、少寨主,我们对不起你们。”说完,哭声一片。刘大奈二目发直,两腿僵硬,由俩儿子搀着,说不出话。冲军卒摆摆手,来到队前,看见女儿,泣不成声。
李禅说:“刘小姐!你一家人已经放了,快放我们少王爷吧!”
刘金定说:“李宝光你听着!念你是初次扰乱双锁山,饶你一命。从今后不许你到我的山寨,下次只要叫我碰上,要你性命。”说完,将绣绒刀提起。
李宝光吓得趴在地上起不来了,汗水把衣服湿透。李禅带俩人过来,把他搀起来:“少王爷受惊了,快走!”把他架起来扶到马背上。
李禅说:“小姐宽宏大量,我等感激不尽,如不嫌弃,请刘小姐金陵做客。”说完,打马如飞奔金陵去了。
刘金定见贼人已走,跳下战马,给父兄道惊:“是女儿来迟一步,连累父兄受罪,金定该死!”
刘大奈看见宝贝女儿,老泪纵横:“儿呀!自家人怎么客气上了?没有你,我们都活不了。可恨左天鹏人面兽心,勾结外患,将山寨洗劫,罪不容诛!”
“老爹爹,我已将左天鹏杀死,砍下人头为喽兵祭灵。”
“还有毛盖、常海二贼。”
“这两人跑了,没找着。”
刘虎的妻子拉着孩子过来:“妹妹!多亏你救了嫂子和你小侄女,不然全被杀死。”
刘金定又安慰一番,说:“咱们回山。”
喽兵全跪着呢。这个说:“小姐我们错了。”那个说:“小姐我们上当了。”“今后做好人。”“立功赎罪。”金定说:“你们被逼走这一步,乐意回山的跟我们走,不乐意的不勉强,一会儿我们回山,不可中途离队。”
说完,调转车头回双锁山。在路上刘大奈打听女儿去宋营情况如何?是否找到高君保?几句话碰到伤心处,刘金定杏眼含泪:“爹爹!高君保是个负心男人!我到前敌为找他,力杀四门,进城里给他治好病,他还不相认。女儿一怒之下离开寿州,从今以后再不提这门亲事!我和高君保是前世冤家,今日对头。这段孽缘到此结束。孩儿不找婆家,在家行孝,等父亲百年之后,我找一座高山古庙,念经学道就是。”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