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君保听见院内有人骂阵,来到外边观看,灯光下有一美貌女子,满脸杀气,手持宝剑怒目而视。周围有十几个家将,还有两名丫鬟,个个手拿棍棒、绳索,要抓高君保。
高君保不解其意,和颜悦色地说:“我乃行路之人,天晚错过宿头,到府上打扰一夜,明晨就走。不知怎么得罪主人?”
女主人一阵冷笑:“高君保,你还糊涂呢!咱们是两国仇敌,你误入我家,还想走吗?”
“请问本宅主人是谁?”
“此地叫花家堡,我父亲叫花庆祥,在南唐李后主驾前称臣,官拜总兵,镇守扬子关,我乃金刀圣母门徒叫花解玉。你乃宋朝将官,和我父是对立仇敌,还想活命吗?”
高君保一听心就凉了:我是飞蛾投火自来找死。
书中暗表:花解玉跟师父学艺三年,回家探母,刚到家半个月,准备在一两天内去扬子关,帮他父亲守城。今晚正和母亲谈心,小书童进来送信:“前边来个投宿的小将,是宋朝将官,叫高君保,我将他稳住,特给老夫人送信。”
老夫人听报吓坏了:宋将到这干什么来了?准是到咱家摸底探信,将来好抄家抓人呀!花解玉冷笑说:“娘,你不用害怕,我去把他抓住,押到扬子关,为国立功,也免去后患。”说完,吩咐书童:“去,把家人叫起来!”
“哎。”小书童悄悄地把府上的仆人都叫起来,拿着兵刃到前院,点上火把。
花解玉冲高君保说道:“姓高的!你要识时务,把胳膊背过去,叫家人把你绑上,免得我姑娘动手。不然,叫你尸首两断。”
高君保闻言虎目圆睁:“丫头休用大话欺人,拿出本事叫我瞧瞧!不一定谁胜谁负。”说完,伸虎腕,抓剑柄,按燕翅,推崩簧,“仓啷”亮出三尺斩杀剑,手掐剑诀,分心便刺。
花解玉闪身绕步躲过去,手中长剑一晃高君保的眼神,左手从百宝囊内掏出一物,说时迟,那时快,手一扬,往空中一抖,“唰!”一条红绒套索,凌空而起。高君保没看清是什么东西,这条红绳“唰拉”套在自己身上。花解玉用力往怀中一带,绳套收缩越来越紧,把高君保身子带胳膊全都勒住。
花解玉手牵绳头再次往空中一抖,又出个绳圈套在高君保的脖子上;用力一勒,高君保喘不上来气,憋得脸红脖子粗,手刨脚蹬,扔掉宝剑,站立不稳。这时,过来两个家将,按住高君保,花解玉摘掉红绒套索,把高君保绑上。
有人给花解玉搬来一把椅子,放在院井当中。姑娘往那一坐,家人把高君保带到近前:“高君保!你从哪来?上哪儿去?为何到花家堡?你为何偷探宅院?是不是要抓我一家子?说出来少受零罪。”
高君保恨自己无能:我真是饭桶。请刘金定没见着面,投宿住在敌将家中,伸手打仗,我不如个女子,活个什么劲儿?真就不如死!反正回军营我皇舅也得杀我,刘金定还难为我,干脆我就在这死,谁也不知道,我妈也不难过。
想到这破口大骂:“贼丫头!我奉元帅高怀亮之命,刺探花家堡,为找你爹花庆祥,他是大宋朝的仇敌,把他家老老少少抓住,扒皮剜眼,点天灯。没想到某家大意落在你手,我是皇上的御外甥,老公主赵美容所生,高怀德之子,你敢把我如何?有能耐把我杀死,我要有口气,就把你骂死,你这疯丫头不是好货,绑上我没安好心,你杀……你剐……”高君保想把姑娘骂火了,快给他一刀,速求一死。
花解玉气得蹦起来:“高君保!你脸皮真厚,临死报祖宗三代,叫你爹妈跟你丢人现世。我以为你是无名小卒,闹半天你是高怀德的儿子。可叹你爹当年在河东打北汉王,胯下马掌中枪所向无敌,天井关救驾,大败金叉将丁贵,锏打花刀令公刘大奈,晋阳城胜过呼延凤。赵匡胤陈桥兵变黄袍加身,他又保了大宋,当上驸马,又为南征元帅。怎么有你这么个窝囊废的儿子,临死还给爹妈丢人,满嘴不会说人话。冲你胡说八道,我先把你嘴豁开,把你心掏出来,把你四肢卸掉,再砍脑袋。”
“你敢?你舍不得下手!”
“我怎么就不敢?”
这姑娘站起身来,打个箭步到在高君保眼前,抬起玉腕“啪啪”打了俩嘴巴,然后用剑尖往脸上扎去,要豁高君保的嘴。
就在剑尖似挨上没挨上,说没挨上又点在肉皮上的一刹那,有人喊了一声,夜静更深之时,喊声惊人:“住手!”
把姑娘吓得宝剑撤回来,往四下观看。
那位说:说书的老故弄玄虚,经常是某某身逢绝地,一刹那得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