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子关的元帅肖升传下命令,将郁文全家和曹金山、郑印推出斩首。一声令下如山倒,刀斧手如狼似虎地过来,两人架一个,将这六个人推出帅堂。离帅府不远的地方有一片空地,长满青草,在这里早已立上六根桩橛,把六个人分别绑好,刀斧手怀抱鬼头刀在身后站立,等候命令。
这时,元帅肖升和副帅花庆祥带着亲兵赶到,周围军卒护守法场,单等肖元帅再次传令,就可动刑。
这时已日出三竿,城中百姓听说杀斩副帅郁文全家,纷纷跑来,站在法场周围,翘首相望。看见郁文老夫妻被绑桩橛,都掉下同情的眼泪。郁元帅在扬子关多年,廉洁奉公,两袖清风,从不欺负百姓,不贪赃枉法。想不到好人不得善终,那少爷和小姐也跟着受死,郁家要挖苗断后。想到这儿,百姓们恨怨肖升和花庆祥,指手画脚,咬牙切齿,嘴里嘟嚷:“这两个缺八辈德的,你杀了人家一家,明天有人宰你们满门,这叫一还一报。”
肖升也看出百姓们愤愤不平,但是对待国家反叛不杀不成,快点动刑吧!想到这,刚要张嘴传令,忽然,远处传来一片哭声:“老爷呀!夫人!慢点走,我们来看你们来了!”
肖元帅闻听一愣:“中军!何人喧哗?”
中军回答:“禀大帅!是郁府老家人郁德来祭奠法场,我们不让进,他领着男仆女妇、丫鬟婆子坐在地上大哭。”“叫他们进来,和郁文见上一面。”“是!”中军答应一声转身送信。老家人郁德带全府的家丁都来了,走到法场当中,跪在郁文全家面前,哭伏在地。
郁文将头发甩在脑后,定睛看了看郁德等人,一阵心酸,说道:“郁德!你来干什么?看着难过,看不见心就静了。”
“老爷!只说咱主仆暂时分手,日后再能见面,想不到老爷落在他们手,小人没别的力量,准备几怀水酒,给您祭奠祭奠。”
这边主仆说话不提。再说花庆祥见天色不早,怕出变化,忙催肖升:“元帅!快传令吧!”
“好!”肖升正要传令,跑来一匹战马,马上坐的是报事蓝旗官,来在肖升近前,翻身下马,单腿点地:“报!北城外来了一位出家道姑,自称是天池白莲庵白莲圣母,要求见大帅!”
肖升说:“再探再报!”
“是!”蓝旗官走后,肖升想:白莲圣母是我女儿的授业恩师呀!今天她怎么来了呢?我必须找来引凤,以辨真伪,想罢传令:“中军,速速回府将肖引凤调来!”
“是!”中军送信,肖引风随后赶到法场:“父帅!调儿何路差遣?”
肖升说:“方才蓝旗官报信,说白莲圣母来到城下,不知为何而来?”
肖引凤说:“爹爹!女儿回家二年有余,朝思暮想,盼着见师父,想不到她老人家来了,赶快开城迎接。”
“不行!现在正是两国交战之际,宋营什么诡计都能使出,为了防止意外,你我登城观看,以辨真假。”
“是!”
肖升告诉花庆祥:“贤弟,先将这六个犯人押起来,严加看守,等我回来再杀斩不迟!”
“老哥哥速去速归,见到圣母替我问好。”
花庆祥嘴里说着,心里犯嘀咕:这圣母早不来晚不来,单单这边杀人,那边她到了,是巧合,还是另有他因?我可不能不防。想到这,他唤过两员将,低声说道:“你们如此这般,这么这么办。”
“是!”二将依计而行。
再说元帅肖升领女儿回府,脱掉官服,换上便衣,父女到府门外上马,奔北城门,到城下有军卒迎接,顺马道登上城头,在城楼下甩镫下马。父女二人手扶垛口往护城河对岸观看,只见河对岸站着一位道姑,年近半百,头戴莲花道冠,身穿银灰色道袍,青护领,宽衣大袖,腰系水火丝绦,灰中衣,白袜云履,手执拂尘,面目清秀,脸上连一个皱纹都没有,仙风道骨,仪表非凡。
肖引凤一看,正是老恩师,急忙喊道:“师父少等片刻,徒儿出城迎接!”
道姑面带微笑,点点头。肖元帅传令开城,父女出迎。
书中交待,这位道姑正是在茶棚喝水、尾随郑印来到扬子关、躲在林中看打仗的那位道姑。因为天色将晚,道姑没有进城,也为的是打听扬子关元帅为人,故此今早才来叫城。
肖升父女来到城外,肖引凤撩衣跪倒:“恩师在上,受徒儿一拜。”
“无量天尊。徒儿免礼!”
“师父,这是我的父亲。爹爹!这位仙姑就是女儿的授业恩师!”
肖升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