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锤将石英说声:“接锤!”双锤使个流星赶月,一前一后,奔林文豹顶梁砸下来。林文豹没瞧起石英,他双手抓住刀杆往上去迎,只听“当啷啷”两声巨响,锤碰刀杆,声震山谷,震得林文豹双臂失去知觉,两眼发黑,耳朵发鸣,眼睛冒金花,在马上晃了几晃,勉强坐稳没摔下去。
石英应该收回双锤,再次进招。今天他没这么打,他的打法和别人不一样,这个孩子人又精,手又快,他见林文豹没震倒,暗暗吃惊。从他学艺以来,只要举锤砸下去,什么狼虫虎豹,獐狍麋鹿都脑浆崩裂。真是打山山就崩,打地地就裂,打在树干上,当时两半截。没想到今天没把林文豹砸死,怎么办呢?
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没砸死,把他压死吧。所以没收回双锤,用两柄锤头压在刀杆上,使足力气往下一压。林文豹再也支持不住了,只觉得胸前发热,血往上撞,耳鸣心跳,嗓子发甜,一张嘴口吐鲜血。这时二马错镫,石英收回双锤,跑出两丈多远,拨回马头举目观看。只见林文豹抬手擦擦嘴角上的血迹,大喊一声:“哎呀!好厉害!”拨马往山里败走。
再看那索天启,刚才还连喊带叫,一见林文豹败阵,吓得他一招没打,踅马就跑!石英等人随后催马紧追。
常言道:将是兵之胆,兵是将之威。主将败走,南唐兵偃旗息鼓狼狈逃窜,腿快的保住性命,腿慢的被扬子关军卒和将官砍死在山外,敌兵如火烧牛皮、风卷残云一般惨败。战场上到处是锣鼓帐篷、粮草兵器、折弓断箭、死尸伤马。带伤的敌兵,走不了爬不动,趴在地上叫苦哀哉。郁生香心中不忍,派人把受伤的南唐兵抬在道旁。
扬子关兵将分为三路冲进凤凰山,很快就杀到梧桐谷。守谷口的敌兵已经跑光。谷口被敌兵用滚木、礌石、枯枝朽木堵住,众人进不去了。
肖引凤命令军卒打通道路,扫清障碍。军兵七手八脚抬石头、搬滚木,好不容易扒开个豁口。曹金山第一个冲进去,边走边喊:“郑王千岁,杨家将军,你们在哪儿呢?”肖引凤也冲进来找人。
走进半里地,突然,一块山石砬子后边有人问:“谁?干什么的?”
“我是曹金山,你是谁?”
“哎呀!师弟呀!是我呀!可想死愚兄了。”说话的正是郑印,他从石砬子后站起来,奔曹金山跑过去。
曹金山一见又惊又喜,急忙下马施礼:“师兄你受苦了!那几个人怎么样?”说完打量郑印。一天一夜没见面,郑印又瘦了,眼窝深陷,两眼布满血丝,本来皮肤就黑,又落了层灰尘,身上有斑斑血迹。“怎么你带伤了?”
“擦破点皮,不要紧。”
“这一天一夜你们是怎么度过的?”
“别提了!昨天的事怪我。杨将军不让我进山口,怕中埋伏。我不听,领他们进来了。这个地方真缺德,有进路,无出路,就一条山道,山口被封死,山头有敌军弓箭手,我们冲了五次没冲上去,战马还受伤了,天黑时候,杨大郎叫我们搬石垒墙,砍树搭房,才有个栖身之地。晚上怕敌人冲下来,一夜没合眼,今天头晌又打了一阵,又渴又饿,那哥仨叫我看着,他们交战,累得不行了,才进石屋里歇一会儿。我正犯愁怎么能冲出去呢,你们来了!”
这时,肖引凤、郁生香下战马给郑印道惊,郑印咧开嘴大笑,回头冲着石屋喊:“三位杨将军快出来,我们得救了。”
大郎、二郎、三郎从梦中惊醒,跑出观看,瞧见肖引凤上前施礼:“多谢肖小姐救命之恩。”
肖引凤摆手说:“我可不敢贪天功归为己有,这是曹将军的功劳,是他不辞辛苦请来曹侯爷和石英。那石将军一锤震伤林文豹,我们才进得梧桐谷,你们谢那二位吧!”
“不知是哪位曹侯爷?”
金山说:“是我的父亲。”说完,给他们互相引荐。
四员将见着曹彬,大礼参拜:“老前辈一向可好?小侄有礼!”
曹彬用手相搀:“免礼!快去谢石侯爷之子石英。”
“石将军,多谢你救了我们。”
石英以礼相还:“几位兄长,咱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几位能安然脱脸,是不幸中之万幸。我听说。还有两位老将身陷虎口,不知在何处?我们快去寻找。”
大家点头赞成,众人分头搜索,很快找到了林文豹的临时行营。到里边一搜索,扑个空,没有人。抓了个受伤的南唐兵一审问,方知,刚才赛毛遂索天启回来了,和花氏父女将肖升和郁文打入木笼囚车,押往寿州。
肖引凤急忙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