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是铁,能打几根钉儿?我与他硬拼,岂不是以卵投石?我看赵匡胤仪表不俗,将来必成大器,我何不成全他,将来也许能灭郭威,替我报仇。咳,还是我死吧!
高行周思思想想来到书房。乐元福扶高王靠在躺椅上。定了定心神,叫乐元福把赵匡胤带到书房回话。乐元福出去时辰不大,把赵匡胤领来了,见礼已毕,赵匡胤在一旁垂手站立。高行周摆手叫乐元福退下,指指椅子说:“赵将军请坐。”
“老王爷,在你老面前哪有我这该死之人的座位!”
“咱们不提国仇,叙叙私交。想当初老夫和你父同殿称臣,有过一面之交,我攀大辈啦,叫你一声贤侄。你的名声和为人老夫久有耳闻,在关西路上做了不少好事,济困扶危,除霸安良。在京城闹过御勾栏院,董家桥砸税关,为民除五虎;滑州一战,老夫丢枪失马,身逢绝地,贤侄宽宏大量,放我回营。今朝郭威因梦杀人,你蒙不白之冤,到我高平关送死,老夫怎忍心杀你,冲老冲小都不能下此毒手。郭威叫你来打高平关,他这是一箭双雕,既害你又杀我。这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不能上他的当。我成全贤侄尽忠尽孝,把我的人头借给你啦!”
赵匡胤一听这话,吓傻了:“老王爷,小侄借人头是气你老,天胆我也不敢要王爷之命。”
“我乐意死呀!”
“蝼蚁贪生尚且求寿,何况人乎?还是我死吧!”
“我年过半百,死不足惜,你还年轻。”
“老人家你也不是没活路,你可以弃汉投周哇!”
听这话高行周气得脸色发紫:“郭威以臣弑君,大逆不道,老夫怎能服他个贼子!我乃汉朝老臣,常言道君辱臣死,何况国破家亡?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老人家,人各有志,实在不能强求。不过你可退归林下,隐居故土,自立为王。”
“贤侄,取不回老夫人头,你一家人怎么办?”
“我自有办法对付周天子。”
“我年老多病,活着也无用,还是成全将军。”
“老人家您要这么说,我现在就碰死在高平关!”
“贤侄,千万不能自尽,待我想一良策,使得两全其美。有了,我把城中军务安置好,和贤侄一块儿进京见郭威,你看如何?”
“老人家如能进京,可是上策。进京后,有文武求情,不会有性命之忧。”“老夫不怕死。有两件事不放心,我要托赵将军代办。”
“什么事?”
“第一,城中文官武将随我多年,吃尽辛苦。因我不服郭威,大家都跟着受苦,成了反叛。城池失守,他们身家性命难保,望你看在老夫份上,在郭威面前说情,他们无罪,我是祸首,请开恩饶恕他们,仍让他们镇守高平,官复原职。”
“理当如此,我回京定要奏明天子。”
“第二,老夫膝下有两个犬子,长子高怀德,次子怀亮。怀亮幼年丢失,至今下落不明,只有长子怀德在身旁。此番我进京城,性命难保,怀德母子受我株连,成了国家反叛。那郭威要斩草除根,岂不断了我高家香烟?望赵将军看在老夫面上,照看他们孤儿寡母。”
“老人家请放宽心,怀德就是我亲兄弟。我要口不对心,天诛地灭!”
“言重了!我儿怀德生不逢时,近几年老夫身体不佳,自命难顾,把他的婚事误了。久后贤侄费心,选名良家女子,成其婚事。”
“此事包在我身上。不知怀德贤弟青春几何?”
“今年二十一岁。”
赵匡胤灵机一动,忽然想起离家时,他母亲提到妹妹赵美容还没婆家呢,我耳闻高怀德少年英雄,文武奇才,我何不将妹妹许给高怀德,成全这门亲事。“老人家,我有一胞妹叫赵美容,今年二十岁。虽然容貌不美,倒也贤淑,自幼习文练武,尚未婚配,如不嫌弃愿许给令郎,不知你意下如何?”
高行周听了心中欢喜,暗想:赵弘殷为人忠厚,赵匡胤又精明强干,久后必成大器,他的妹妹也错不了。我儿子有他们做靠山,我先死也暝目了。“贤侄,我家高攀了。只是令妹为何二十岁还未定婚?”
“我妹妹三岁定亲,许给洛阳老米家公子,想不到米家公子十岁患病夭亡,就把我妹妹的庚帖送回来了,两家解除了婚约。我父亲想给她再定亲,美容再三不肯,怕中途生变,宁肯终身不嫁。可怜她连米少爷的面都没见过,就苦守青灯。女孩家不能在家守一辈子,临出来我娘还对我提妹妹亲事,正愁没合适的,想不到怀德兄弟也没订亲,不如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