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高怀德在寿州城下交战,连败四阵。急得他两眼喷火,血贯瞳仁,催马拧枪来到疆场,亲自会战刁祖龙和刁祖虎。
刁氏昆仲双战高怀德,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刁祖龙举起钢叉分心便刺,刁祖虎摆动凤翅金锐搂头就砸。高怀德不慌不忙,左逢右迎,东挡西杀,抽空进招。战了十几个回合,高怀德的大枪,使个“燕子穿林”“噌”,“噗”,正扎在刁祖虎的头盔上。古代人拢发包巾,就是把头发拢在头顶挽个发卷。这个发卷误事了,高怀德大枪扎进刁祖虎的头盔,贴着脑瓜皮扎进头发卷里,把刁祖虎吓得往后一坐身,“嘎巴”搂颔带断了。高怀德就势阴阳把一合,用大枪把刁祖虎的头盔和发卷给挑下来了,还带下来鸡蛋大的一块头皮。刁祖虎脑袋上的半截头发往下一散,盖上眼睛,无法再打,刁祖虎捂着脑袋败下阵去。
刁祖龙见兄弟受伤,心中发慌,招数慢下来,高怀德踅马转身,探背膀,伸右手,抽出四楞银装锏,顺在枪杆上。二次马打对头,高怀德虚扎一枪,一晃刁祖龙的眼神,同时抽出银装锏,“呼”的一声砸下去。刁祖龙躲闪不及,“啪嚓”一声砸在肩头之上,当时被打的骨断筋折,胳膊耷拉下来,扔了兵刃,捂着膀子败回本部军队。
高怀德连胜两阵,战马在疆场盘旋,高喊:“唐兵唐将,哪个过来受死?”
南唐大帅林文善,催马冲出队伍,来在高怀德的马前,勒住坐骑,抬腿摘下巨齿飞镰大砍刀,刀头冲前,刀纂冲后,这叫“丹凤朝阳”,高声喝道:“高元帅,不要再做垂死挣扎了,你们君臣已是笼中之鸟,瓮中之鳖。还有什么打的?快叫赵匡胤递降书写顺表。我们南唐为君,你们宋国为臣,年年进贡,岁岁来朝,可保住你们君臣的性命,不听良言相劝,我要把尔等刀刀斩尽,刃刃诛绝。将寿州踏为齑粉!”
高怀德闻听一阵冷笑:“我乃天朝大国,怎能拜在你们偏邦小国的裙下?尔等是多见树木,少见人烟,野蛮成性的屠夫。有几合之勇,想夺我锦绣河山是比登天还难。”
林文善说:“不服气,你撒马过来!”说完,抡起巨齿飞镰大砍刀,奔着高怀德“泰山压顶”劈下来,高怀德舞动五钩神飞亮银枪接架相还。
林文善这口刀,如同门扇相仿,尖儿尖、背厚、刃薄,舞动起来挂动金风,“呼呼”直响。使刀的讲究十个字:劈、砍、削、剁、掠、勾、搂、撩、打、截。这十个字掌握住,大刀运用自如,在万马军中,就可斩将夺旗。
高怀德使出祖传神枪,吞、吐、撒、放。神出鬼没。使枪也有十字秘诀:划、拿、崩、砸、压、刺、挑、盖、打、扎。“刷刷刷”大枪扎出如同金鸡点头,又似白蛇吐芯。弄得林文善眼花缭乱,心想:高家枪枪法绝伦,今天是遇上我,若是换别人,早在他枪下作鬼了。所以,林文善不敢疏忽,聚精会神,沉着应战。
两个人刀来枪往,足打了有一个时辰,林文善心中着急,照这么打,三天也分不出高低上下,何不如此如此这么办,来个败中取胜。想到这,虚砍一刀,右脚尖挑镫,镫带绷镫绳,拨转马头,往下败走。要在平时高怀德就不能追了。今天不行,因为先锋呼延凤、镇国侯曹翰、安国侯史彦超,被林文善抓走了。他心里想,我今天要能抓住他,就可以拿一个换三个,走马换将。故此,高怀德用枪纂一打马后鞧,战马如飞,追赶林文善。林文善没往队伍里跑,而是斜冲过去,直奔荒郊。
石守信、乐元福、马全义怕元帅有危险,打马如飞,奔疆场助阵。南唐将“忽拉”冲上来截住马头,双方混战在一起。
大宋朝军师苗从善在城头观敌了阵,居高临下,看得很清楚,林文善刀法不乱,不是战败逃走,而是诈败。高元帅追他,十分危险,想到这,苗从善急忙传令:“军卒,鸣金收兵,把高元帅叫回来。”
“是!”军兵答应一声,城头上有六面铜锣,六个军卒抄起锣槌,一齐筛锣,“呛,啷啷啷”锣声震耳,城头上的文官武将,闭着眼睛捂着耳朵,赵匡胤还嫌声小,说:“使劲敲,快点,快!”
军卒不敢怠慢,抡圆膀子,铆足劲,使出吃奶劲来筛锣,“呛啷啷啷,啪拉拉,叭唧!”怎么这个动静呀?使得劲儿太大了,把锣敲炸了。就这鸣锣收兵,高怀德也没回来。为什么?因为疆场上混战,南唐兵敲打驼皮鼓,吹着长号,声音太大,高怀德离城头太远,又是个顶风,所以,没听见收兵的锣声。
此时,高怀德像中了疯魔一般,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着,瞪眼睛盯着林文善,一心要抓住他,换回被俘的战将。两匹马一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