卒立刻散开,二龙出水式排成了半圆形,当中高挑大旗,旗下有两员大将。这两人一个长得比一个凶,其中一个手擎金镗冲到高君保马前,大喝一声:“小娃娃吃了熊心,吞了豹胆,敢闯北营盘;伤害我的兵丁,通名受死!”
高君保抬头观看,这员将只生得靛脸朱眉,赤发红须,坐下压骑花斑豹,掌中凤翅鎏金镗,金光闪闪夺人二目。高君保问道:“敌将来者为谁?”
“我乃南唐王驾下称臣,元帅林文善麾下调遣,右镇殿将军刁祖虎!”
书中暗表:守北营的两员主将,一个是刁祖虎,一个是梅声远。这两个人全是林文善手下的猛将,都是南唐十二员上将之一,奉命守北营门。高君保初到前敌,不知道刁祖虎的厉害,一看他身体壮,傻乎乎的,没放在眼里:“姓刁的!你拦少爷的去路,是头插草标,前来卖首。今天,少爷我有急事要进寿州,不想和你交战,你要是活腻了,我可不得不打发你回姥姥家,是你看枪!”说完拧枪要刺。
刁祖虎说道:“慢来!报上名姓,我好回去请功。”
“问俺?我父是征南大帅东平王,子不言父高怀德,我母燕长公主赵美容,少爷我叫高琼,号君保!”
刁祖虎闻听一惊,问道:“啊!你是高怀德之子?”
“正是!”
刁祖虎听罢一阵狂笑。高琼不解其意,问道:“敌将,你乐什么?”
“我笑苍天有眼,将你送在我的眼前,该着叫我报仇解恨。七年前,你爹高怀德初到寿州,在疆场交战,我和兄长刁祖龙,双战高怀德。那高怀德将我兄长的膀臂打断,至今剩一支胳膊,成了残废人。我被你爹削掉头皮,险些丧命。今日你来闯营,叫你在我镜下做鬼,叫你们老高家断子绝孙!”
“呸!你弟兄受伤是咎由自取。你为什么保南唐李煜。李煜昏庸无道,无故要吞灭大宋,兴兵犯境,黎民涂炭。你们助纣为虐,死有余辜!”说完拧枪便刺。刁祖虎摆金镗接架相还。两个人马打盘旋战在一起。
这时,南唐营的偏将、副将、牙将一齐赶到,将高君保围个里三层外三层,风雨不透,水泄不通。高君保想走是比登天还难。
刁祖虎臂力过人,高君保不敢硬碰硬,只可躲躲闪闪地打。这就吃亏了。加上他只早晨吃一顿饭,到现在腹内饥饿,直出虚汗,气喘不匀。打着打着,渐渐不敌,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
此时,高君保后悔了,怪不得在双锁山上刘大奈说我不行。早知道闯营这么难,我不应该自己偷下山逞英雄,就该和刘金定一起闯营,鱼帮水,水帮鱼,也许能过去。现在刘金定在哪儿呢?
书中交待:这阵刘金定也正在闯营。刘金定带着刘凯和丫鬟下了双锁山,追赶高君保,他们是脚跟脚下的山,只差一个时辰。刘金定为了赶上高君保,拼命地跑。尤其她对路途熟,抄弓弦走近道,按说应该追上。所差的是,高君保走的大道,从北营杀进去的。刘金定走近路,斜插花到在东北角,两下差二三十里地,谁也看不见谁。刘金定带马观看,前边是敌营,周围是荒郊野外,心想:高君保是四更天走的,我天亮以后才下山,按时辰算,他早已进寿州。我闯过敌营到城下找他,把他叫到城外,把事情一撂三截,话说清楚。
想到这,她看看敌营,营挨营,帐连帐,一望无边。远处寿州城影影绰绰,是个小黑点。回头看看四个丫鬟,一个个满脸灰尘,汗透衣衫。金定心痛,把她们领进树林。
刘凯说:“大姑!上哪儿找高少爷?”
金定说:“我到寿州城里找去,你们五人按原路回去,半道上有座土地庙,庙后有片树林子,你们到那里等我。饿了弄点吃的,渴了找点水,天黑在里边歌着,有什么动静别出来,免得遇上南唐兵或者宋将,被他们掳去。明天日出三竿我要是不回来,你们别等了,就是有危险了,回山给我爹爹送信,告诉我父,全当他没有我这么个女儿。”
刘凯说:“大姑!我们不走,和你一块闯营。”
刘金定鼻子发酸,眼泪在眼圈直转,说道:“宁叫一人单,别叫二人寒。闯敌营是用性命做赌注,输赢难定,生死未卜。你们都有父母姐妹,不能受我连累,不能去。”
春兰说:“我们愿意和小姐同生死共患难。”
“你们的武艺不精,要过万马军营,是以卵击石,不但帮不了我的忙,反而坠我手脚,不如在外边等候,我自己闯营为好。”
“小姐,你走我们不放心。”
“我乃练武之人,父亲和师父教诲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