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贴在马肚子底下,一只手抓住马的前夹袢,两脚蹬在战马后腿上,像贴上一样,怎么甩也甩不掉。于洪又气又吃惊,这是谁呀?这么缺德?给哑巴畜牲上刑!
马肚子底下这位正是矬将军冯茂。因为冯茂看见于洪催马上阵是又恨又怕:恨的是上次我在敌营就是被他打伤;怕的是这个牛鼻子会打毒药暗器,得加十分小心。他上来对我们不利,怎么能胜他呢?来个损招吧!他见于洪马到疆场光顾和江宁王说话,便往地下一躺,来个就地十八滚,到了于洪战马身旁,趁于洪没注意,抓住马腿不松手,往前一钻,进了马肚子底下。
于洪看见马肚子下边有人,用叉条杖往下扎,那冯茂眼疾手快,一扳战马的右前腿,战马有顺力,没横力,冯茂扳住马腿,往上一调,嘴里说:“于洪下去吧!”这匹马“噗通”摔倒。马腿蹩折一条。
那于洪的功夫真好,战马一栽歪,于洪两脚甩镫,往旁一蹿,出去两丈多远,双足沾地,高念道号:“无量佛!什么人戏耍你家军师。”
冯茂也蹿在一旁:“杂毛老道,是你爷爷我!”
“啊!矬子你还没死?”
冯茂嘿嘿一乐:“牛鼻子,你不死,我能死吗?我要死了,谁打发你上路呀?”
于洪倒吸一口凉气,心想:怪哉!我用五毒梅花针打伤他,不出七天准死。他为何还活着?那李秀英也中了我的毒药,居然也活着,是什么人会配制解药,和我过不去?我问问他:“冯矬子!谁给你把病治好了?”
冯茂想:是我老婆治的,这么说不好看,我拣大的说,吓唬吓唬于洪:“你那五毒针算什么?不就是用蝎子、蚰蜒、毒蛇、蜈蚣、仙鹤顶上红配的毒药,把梅花针泡过,用毒针伤人吗?谁不会呀!我徒弟都会配解药,会治伤。”
“你徒弟在哪里?他叫何名?”
冯茂指她妻子说:“就是她。”
艾银屏听了哭不得,笑不得,打仗还开玩笑,这个人太诙谐了,不能叫他占便宜,我得找回来。
这时老道打量艾银屏,也不知冯茂说的是真话,是假话:“那一女子,你是冯茂的徒儿?”
“哟!非也,我给他治伤,怎么能是他徒弟,他是我的徒孙儿。”
“嗯?你们到底谁辈大?”
冯茂说:“我们俩属棉花槌子的——两头大,你管不着。甭管如何,你的毒药不好使了,你有多少快拿出来,别零碎往外抖搂,那几根针用完了,我看你还使什么?来,往爷爷面上打,我要眨巴眨巴眼睛就改姓你的姓,你来吧!”
冯茂的话有真有假,于洪半信半疑,说道:“矬子,少拿大话吓唬人,你家军师爷不吃这套,今天我倒看你有什么本领。”说完,手掐剑诀,奔冯茂刺来,冯茂抽出錾金棒接架相还,战在一处。
正在这时,南唐队前响起鸣金锣鼓,“仓啷……”串锣响亮。于洪急忙收招止步:“矬子!我军收兵,明日疆场决一死战。”说完飘然而去。
原来南唐元帅林文善见于洪没有战马,成了步下小卒,生怕他出闪错,命军卒鸣金筛锣,叫回于洪,抬着阵亡的将官回营发丧出殡去了。
艾银屏和冯茂见于洪往回走,催马就追。陶三春急忙叫军卒鸣金收兵。锣声响亮,冯茂止步:“哎,贤妻,元帅叫我们回去,咱们打胜了。”
艾银屏点头,小夫妻往回走。银屏低声说:“今天你该打,为什么找便宜,说是我师父?”
冯茂笑嘻嘻说:“我爱开玩笑,也是为了吓唬于洪。”
“开玩笑你怎么不当小辈?你装我师父,将来我告诉老圣母找你算帐。”
“别价!你是我师父,把辈找回去行不行?”
“不行!”
“你是我师奶、师太行不?”
艾银屏憋不住,“噗哧”乐了:“行!”
冯茂说:“别急,还有下半句呢。”
“什么?”
“你是我师奶奶的孙女。”
“该死的!”艾银屏亲昵地瞪他一眼。冯茂说:“咱俩别打嘴仗,有什么知心话你现在快说。一会儿,我就没命了。”
“你怎么说丧气话吓唬人?”
“不是吓唬你,是真的。”
“何出此言?”
“我是营中战将,得紧守营规。军中十七禁律五十四斩,你也知道,其中有一条,临阵收妻,有杀头之罪。我把你带到军营,元帅能饶吗?”
艾银屏听完吓得脸色苍白:“将军!我们刚成亲,你要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