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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凌云抬头,正好和宋妧的视线对上,他浑身一僵,心中更添诡异。
&esp;&esp;除却今日下午他们突然收到副主子递来的吩咐和画像,他之前从未见过这位姑娘。
&esp;&esp;正主子他可知道这件事?
&esp;&esp;现在该怎么办?
&esp;&esp;谢行之走到半路的时候,宋妧开始挣扎。
&esp;&esp;她很生气,开口质问:“你放我下来!我要去找姐姐,你答应我了,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esp;&esp;那声音又软又绵,娇音萦萦,听不出多大的不愉快,落在谢行之的耳朵里他只认为这是在和他撒娇。
&esp;&esp;“听话,别闹。”他嘴上哄着,心里思索着,京城宋家,仅片刻,他问:
&esp;&esp;“礼部侍郎宋宏,佥都御史宋云志,平阳侯宋正天,哪个是你爹?”
&esp;&esp;宋妧以为他要送自己回家,急忙说:“我是平阳侯府二房的姑娘。”
&esp;&esp;“原来是宋正德。”谢行之目光掠过不远处跪地俯首战战兢兢的诸多朝臣。
&esp;&esp;还真是看不出哪颗脑袋是宋正德。
&esp;&esp;他和宋妧的过往离奇又古怪,他没有刻意透露,谢煊应该并不知情。
&esp;&esp;以往他的身份危机重重,为免连累到宋妧,他也并未急于去调查她的出身来历。
&esp;&esp;平阳侯府嫡枝次子宋正德。
&esp;&esp;一个迂腐固执,不知变通,无甚作为的太常寺少卿,他从未放在眼里。
&esp;&esp;这官职确实不够看,小姑娘的皇后之路还有的磨。
&esp;&esp;“你母亲姐姐那里,我会安顿好,现在你只需乖乖坐在我怀里。”
&esp;&esp;谢行之进了太和殿坐到龙椅上,一边说一边把怀里的女人放到腿上。
&esp;&esp;他原是想在太和殿的门外处理这些朝臣,但如今已是九月,夜间的寒风,娇柔的宋妧受不住。
&esp;&esp;宋妧方才被抱住视线受阻,她刚想开口就看到眼下的金銮殿以及门外密密麻麻的人。
&esp;&esp;她怔住,震惊不已,要说的话卡在喉咙里,头脑一片空白,根本不敢乱动。
&esp;&esp;谢行之察觉到她的恐慌,并未再多言,只抬手将人抱紧以作安慰。
&esp;&esp;谢煊一直在钳制他,额角持续在疼,愈演愈烈。
&esp;&esp;他没那么多耐心,接过凌云递过来的披风,把宋妧裹住后,沉声开口:
&esp;&esp;“让他们都进来。”
&esp;&esp;大晋朝建立数百年,谢氏皇族本枝百世,最是不缺龙子凤孙,皇权斗争波谲云诡,皇位更迭不可谓不频繁。
&esp;&esp;但是一个早已离世的废太子眼下竟高坐皇位之上,众臣不免忆起十年前的那一场腥风血雨。
&esp;&esp;往日里位高权重华冠丽服的臣子们皆心中忐忑,惴惴不安。
&esp;&esp;尤其是御阶上高大的男人怀里竟坐着一个纤细娇小的少女,这画面堪称诡异。
&esp;&esp;识时务者为俊杰,张首辅为文官之首,他进了大殿便跪地俯首,以表臣服。
&esp;&esp;“臣张广叩见太子殿下。”
&esp;&esp;谢行之对于十三岁以前的记忆并不是很感兴趣,但张广他还是认识的。
&esp;&esp;谢煊曾经的老师。
&esp;&esp;当年的太傅,如今的首辅。
&esp;&esp;他冷笑,升的倒是快。
&esp;&esp;“太子?张广,你是在嘲讽我吗?”
&esp;&esp;听到这句饱含讥诮的话语,张广只觉得可叹可惜。
&esp;&esp;当年那个城府深沉,远见卓识,冷静自持的东宫之主终归是不会再回来了。
&esp;&esp;他想起当年的忠心耿耿的英国公宁若望,心有大义的宁太后,还有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