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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先帝在位的后期,后宫前朝的争斗如火如荼。
&esp;&esp;这一幕幕,她只觉得可笑可悲。
&esp;&esp;她见过北漠的风沙,见过战场上男儿的血性,见过百姓的困苦。
&esp;&esp;京城的繁华锦绣,宫里的骄奢淫逸,对她来说尤为讽刺。
&esp;&esp;皇宫困住了她一辈子,年少时的傲骨仿佛也早已不见了踪迹。
&esp;&esp;她突然想做点什么。
&esp;&esp;她想要一个流有宁家不屈骨血的皇嗣,她想要培养一个爱国爱民的好皇帝。
&esp;&esp;宁太后已过了生育的年龄,她只能从膝下三个养子中选择了性子和善又有君子之风的谢怀。
&esp;&esp;谁知她清醒独立了一辈子,竟第一次看走了眼。
&esp;&esp;先是远在北漠的宁家打了败仗导致边关战事失误,随后便传来宁家家主以死谢罪的消息。
&esp;&esp;宁太后那时已经缠绵病榻多时,薨逝的时候,她所做的安排只来得及护住谢煊。
&esp;&esp;宁皇后和自己的姑母不一样,她是个温柔似水的女人,良善贤惠,很有一国之母的气度。
&esp;&esp;她不喜欢谢怀,为了能让儿子走的干脆走的更快,她毫不犹豫的选择自尽。
&esp;&esp;谢行之脑海里闪过这两个宁家女的模样,想到宁太后死前对谢煊说的那些话。
&esp;&esp;“当年祖母无论选谁,或许都是错的人,谢怀答应我做个好皇帝,他背弃了誓言定不会有好下场。”
&esp;&esp;“祖母本想用两代的基业铺路让大晋走入盛世,让百姓过上好日子,眼下的谢怀不会做也做不到。”
&esp;&esp;“阿煊,行之,北漠是宁家世代男丁的心血,边关不能乱,你的回京之路就从北漠开始吧。”
&esp;&esp;谢行之望着眼前向他摇尾乞怜的谢怀,脑海里全都是幼时的一些画面。
&esp;&esp;父子同床共寝,同桌而食,读书习武,驾马同行,那些欢声笑语,天伦之乐,原来都是假的。
&esp;&esp;“谢怀,你可有后悔?”
&esp;&esp;谢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的肩胛骨被铁链穿透,身体的剧痛令他的头脑清醒了几分。
&esp;&esp;“阿煊,行之,父皇后悔了,你再给父皇一次机会,我真心疼爱过你”
&esp;&esp;他想起宁家,就想起了那位威严的母后,端庄的发妻,忠心的舅兄
&esp;&esp;宁家再如何出色,不还是死在了自己的手里!
&esp;&esp;不过尔尔!
&esp;&esp;万没想到,他最后竟会栽在这个长子的手中,当年受伤失踪的谢煊果然去了北漠。
&esp;&esp;他搜查的那么严密,足足找了他三年,他曾经真的以为这个儿子已经死了。
&esp;&esp;十年过去,朝臣们的吹捧赞扬,令他觉得他就是真龙天子。
&esp;&esp;真龙天子怎会受制于他人,宁太后不行,宁家不行,小小年纪就比他出色的长子也不行!
&esp;&esp;十年,那孩子当真是性子坚毅,能忍能拼。
&esp;&esp;他垂眸哭求:“阿煊,父皇只求能去皇陵来度过余生,我去忏悔”
&esp;&esp;相比较演的很像那么回事痛哭流涕的谢怀,旁边的郑氏便显得有些过于安静。
&esp;&esp;谢行之目光微动,他看着吃了一番苦头早已没了颜色的女人,笑着问:
&esp;&esp;“谢信可真是个不孝子,郑贵妃圣宠多年,怎得不再多生一个儿子?”
&esp;&esp;郑氏垂眸,仿若老僧入定,不言不语。
&esp;&esp;她察觉出那道让人捉摸不透的锐利视线,一阵刺骨的寒气窜入心底,令她心惊。
&esp;&esp;即便如此,她的面色依旧稳得住。
&esp;&esp;掌管刑罚事宜的暗卫苍术上前想要施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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