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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轻描淡写的问话,睿王听得冷汗直冒。
&esp;&esp;十年前,他记得的,根本忘不了,皇祖母薨逝,母后自缢,温和的太子兄长失踪,皇宫大清洗,仅一旬,这些人的痕迹就被消除的一干二净,仿佛从未出现过。
&esp;&esp;他根本说不出话,却听到御阶上传来一道笑声。
&esp;&esp;“朕当时在喝人血,你和这些废物在做什么?高枕无忧,坐享其成。”
&esp;&esp;“如果你们这些蠢材躲好了苟且偷生,朕一时半会还记不起来,谁让他们自己作死呢,早晚都是死,死在你手里,他们还能松快些。”
&esp;&esp;说完这句话,他看向殿外候着的人,笑的格外亲切。
&esp;&esp;“楚王在外面站着做什么,今日真是巧了,全都凑在一起了。”
&esp;&esp;谢复听到这个声音,目光微动,他很想抬头仔细打量这位陛下,但他根本不敢轻举妄动,更不敢直视圣颜。
&esp;&esp;他进殿后,扫了一圈跪地的人,头垂的越发低,“臣想回禀刑部的公事。”
&esp;&esp;谢行之指着地上半死的八皇子,对着睿王交代:“你这个八弟近三日往外递出去六封信,每一封都极有深意。”
&esp;&esp;他把御案上的信随手扔了下去,“那五个废物你杀得时候如果下不去手,你就拆开看看,说不定你到时候杀的比谁都痛快。”
&esp;&esp;“毒酒白绫这种死法不适合七尺男儿,睿王自己看着办,朕会安排人去收尸。”
&esp;&esp;睿王捡起地上的信,魂飞魄散般的随着顺王几人出了殿。
&esp;&esp;谢行之锐利的视线紧盯着谢复,“这手下用起来不顺手,还不如早些换了,睿王这个废物,也不知几时才能有长进。”
&esp;&esp;谢复笑着附和:“陛下知人善用,睿王也算不上您的手下,何须和他置气。”
&esp;&esp;谢行之语气淡淡饱含深意:“楚王挑选人手的时候,可得擦亮眼睛,莫要马失前蹄,功亏一篑。”
&esp;&esp;谢复恭敬应答,挑不出任何错处。
&esp;&esp;刑部这事复杂,谈了半个多时辰,谢行之熬不住,开口将人打发了。
&esp;&esp;谢复走时壮着胆子扫了一眼,他只看到一晃苍白的侧脸,他收敛疑惑的思绪,脚步未停,急忙出了大殿。
&esp;&esp;谢行之没去理会谢复的窥探,给谢煊写下今日发生的事,他随后去了暖阁,倒在榻上便睡了过去。
&esp;&esp;约莫睡了四个时辰,下午申时,谢煊悠悠转醒。
&esp;&esp;他脸色惨白,捂着额角宣了李大福进殿:“几时了?尚书房下学了吗?”
&esp;&esp;李大福知道眼前的主子换了人,连忙回禀:“回陛下,还有一刻钟。”
&esp;&esp;谢煊望着窗外的景色,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他嗓音带着沉郁,开口吩咐:
&esp;&esp;“你去准备御辇,朕要去接她。”
&esp;&esp; 愁绪
&esp;&esp;宋妧盯着书本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勉强认识那么几个。
&esp;&esp;耳边是孙大学士抑扬顿挫声情并茂的激烈演绎,她根本听不懂。
&esp;&esp;她脑子里乱七八糟,望了眼角落里摆放的沙漏,心里很担心谢煊和谢行之。
&esp;&esp;午时她就想回去看看,结果听到红菱说陛下还在歇息,不得已她就打消了念头。
&esp;&esp;正胡思乱想着,台阶上的孙大学士放下手里的戒尺,正色直言:“再有一刻钟今日的课时就结束了,今日所学内容,诸位静坐冥想,熟读深思一番便可放堂。”
&esp;&esp;“是,先生慢走。”稀稀拉拉起立回复后,孙大学士也知道这都是些养尊处优的孩子,倒也没有出言挑剔,略一颔首,便潇洒而去。
&esp;&esp;课堂安静了片刻,转瞬间桌椅板凳的划拉声,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声声不息,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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