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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也是在钱知府那里套出一点蛛丝马迹,自己推测的,可能陆行亦想拉拢一个归属他的番邦,故此会以兵器支持。
&esp;&esp;眼下有了薇薇的证实,陆行亦十有八九会上钩。
&esp;&esp;顾长凌道:“只要等得他来交易,当面被裴泉盛拆穿,那他的罪名就定了,再无翻身之地。”
&esp;&esp;云薇依偎进他怀里,语带骄傲,“好计,阿凌,你果然聪明。”
&esp;&esp;顾长凌拍了拍她的后背,微笑道:“等到时候扳倒他,改稻为桑也差不多结束,临安事了,我就带你回京城,去参加隋林生和柳小姐的婚礼。”
&esp;&esp;“你不是还想去四处看看吗,到时候我都陪你……”
&esp;&esp;“噗呲”一声,将顾长凌憧憬的话突然打断。
&esp;&esp;他宛如行将就木的老人,缓缓的低头,看着胸口玄色的利刃。
&esp;&esp;是他曾送她的防身匕首……
&esp;&esp;一缕红色的血顺着最后那点没有没入胸膛的刀身,缓慢流淌,落在了云薇的鞋尖,仿佛一朵红梅绽放,鲜红鲜红。
&esp;&esp;“薇……薇?”
&esp;&esp;他满目情谊还未完全敛去,就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幕冲碎,一脸的迷茫和无辜,倒映在云薇冷漠的瞳孔。
&esp;&esp;“为什么……”
&esp;&esp;她说:“顾长凌,你还真是好骗!”
&esp;&esp;两人离得极近,近到启唇张合间,唇瓣淡淡擦过,让顾长凌一瞬间产生错觉。
&esp;&esp;好像是某个稀松平常的午后,云很淡,风很清,两人站在夕阳下缠绵低语。
&esp;&esp;可是她的唇却很凉,眼神很冷,像是穿心毒药,比他胸口刺入匕首还痛。
&esp;&esp;云薇蓄力,毫不犹豫地往前推进,直至刀刃全部没入那方胸膛,一朵朵血色花在他胸口开到荼蘼。
&esp;&esp; 我怎么会杀他,怎么会!
&esp;&esp;顾长凌松开了她,踉跄一步,青苔湿滑,猛然踏空往后跌去。
&esp;&esp;呼啸的风灌入耳膜,让他什么都听不清,只能看到,她从始到终冷漠的眉眼。
&esp;&esp;没有一丝丝,一丝丝愧疚……
&esp;&esp;万丈悬崖,恐也不过如此。
&esp;&esp;瀑布声像是奔雷翻腾,淹没了他坠入深潭的声音,却始终没淹没他最后那句,“为什么?”
&esp;&esp;为什么……为什么……
&esp;&esp;像是揉碎在风里痛苦的呢喃。
&esp;&esp;为什么我掏心掏肺的对你,你却要这么对我……
&esp;&esp;云薇刀柄推的太深,没有拔出,手挨过他的胸膛,满手满袖子都是血。
&esp;&esp;淋过双手,透过指缝渗入烟紫色的轻纱裙里,像是开出大片大片暗红的彼岸花。
&esp;&esp;少頃,她像是被这血烫到,猛地后退一步,忽然有人扶住了她。
&esp;&esp;木木转身,云薇宛如行尸走肉一般说,“主子,我杀了他。”
&esp;&esp;陆行亦不知何时出现,从袖口里掏出绢帕,为她轻轻擦拭掌心的鲜血,轻声夸赞道:“做得好,薇薇。”
&esp;&esp;做得好吗?
&esp;&esp;做的好吗……
&esp;&esp;她不懂,只知道遵循脑子里的命令行。
&esp;&esp;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胸口却很痛,仿佛那柄匕首也捅到了她的心上。
&esp;&esp;一滴,两滴,滚烫的泪落在了陆行亦擦拭的手背上。
&esp;&esp;明明还是那个麻木的表情,眼神都空洞,可是却偏偏流着泪,如下了雨一样不停歇。
&esp;&esp;陆行亦擦去她的眼泪,温声道:“薇薇,你太累了,睡一觉,睡一觉就好。”
&esp;&esp;这话像是什么解除某种机制一样,云薇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