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喉间又有腥甜上涌,他终于不再压抑,拿帕子捂着,咳嗽了起来。
&esp;&esp;雪白的帕子很快染了鲜红,像是落进了染缸一样,那么鲜艳。
&esp;&esp;他却不管,只是淡定的换了一个帕子,然后从马车旁拿出一个精致的匣子,打开,里面好几个银锭子,还有银票。
&esp;&esp;都是她给的。
&esp;&esp;无论什么时候,她给自己的永远是多的。
&esp;&esp;马场赛马,她押给自己五千两。
&esp;&esp;天香楼一夜,她给自己一千两。
&esp;&esp;大昭寺门口,一个平安扣她给了十两。
&esp;&esp;今天买木雕,她再次给了自己十两……
&esp;&esp;还有许老给她诊脉时给的钱,顾长凌都存着呢。
&esp;&esp;都存着。
&esp;&esp;以后给安若做压岁钱。
&esp;&esp;他将银锭子放好后,又靠着马车,拿起雕刻了一半的叠骨花,继续雕刻。
&esp;&esp;安若再长大一点,那些玩具就不够她玩了。
&esp;&esp;得趁着还有时间,再给她做些。
&esp;&esp;叠骨花类似现在的乐高积木,是顾长凌在陆行川送来的解闷书籍里,看到的。
&esp;&esp;刚好适合做出来给安若玩。
&esp;&esp;他都做了一匣子了,快完成了。
&esp;&esp;古朴的马车在街道穿梭,哒哒的马蹄声总是伴着一阵又一阵的咳嗽,直到夕阳落幕,马蹄声远,咳嗽声才渐渐消没。
&esp;&esp;夜悄然来临,深山中的别庄亮着一盏油灯。
&esp;&esp;顾长凌沐浴后,一身雪白中衣空空旷旷,丝毫撑不起来。
&esp;&esp;初夏的天,他畏冷,捞了一件披风披着,坐在油灯前,又开始写信。
&esp;&esp;他要多写一点,多给薇薇留一点念想,尽量每半个月能给薇薇寄一封去,让她多撑一段时间。
&esp;&esp;可是写着写着,忽然一滴鼻血落下。
&esp;&esp;写了一大半的信,脏了。
&esp;&esp;又不能用了。
&esp;&esp;顾长凌擦了鼻血,将信纸扔了,再次拿一张信的信纸起头。
&esp;&esp;忽然有人推门而入,风吹得油灯欲灭不灭。
&esp;&esp;顾长凌伸手捂着灯,叹道:“弟妹,你这毛毛躁躁的性子,以后可得改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