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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诚如她所说,“我南颂二十多年来顺风顺水,父母宠着,哥哥护着,从来没叫我受过半分委屈……我人生中最大的风雨,是你带给我的。”
&esp;&esp;喻晋文心突然间一沉,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了一下,疼得他倒吸冷气,几乎站不稳身子,又坐了下去。
&esp;&esp;头像是在拳击台上被击中了,灵魂出窍一般,他坐在躺椅上,缓了好久,那股眩晕感才渐渐消失。
&esp;&esp;有两个恰好路过的护士,见他脸色白得几近透明,上前询问,“先生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找医生帮忙看一看?”
&esp;&esp;“不必,多谢。”
&esp;&esp;喻晋文婉言谢绝,缓缓站起,离开了这里。
&esp;&esp;两个护士盯着他离去的身影,一护士道:“这人看上去失魂落魄的,脸色那么难看,不会是得什么绝症了吧?”
&esp;&esp;“这么年轻,怎么可能呢?我瞧着他那个样子,更像失恋,会不会被某个女医生给甩了?”
&esp;&esp;“啊?这更不可能了。你没瞧见他有多帅吗?哪个女人不开眼会甩他,他甩人家还差不多……”
&esp;&esp;“不会吧?渣男哪有这么深情的?”
&esp;&esp;“错!自古留下深情诗句的,如元稹、苏轼、胡适、徐志摩等大诗人大才子,哪个不是渣男?何书桓还深情呢,渣起来那也是清新脱俗得很!”
&esp;&esp;“……你赢了,我竟无言以对。”
&esp;&esp;——
&esp;&esp;沈岩的手术很成功,但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全身上下的骨头,基本相当于打碎了重塑。
&esp;&esp;高位截瘫想要复原,本来就是一场希望渺茫又费心费力的持久战,能恢复到几成,全凭患者自身的毅力和外界给予他的金钱和精神帮助。
&esp;&esp;几乎相当于一场战争。
&esp;&esp;做完手术后南颂就觉得解放了,她只负责身体层面,至于心理层面,人家有女朋友呢,她也不用跟着瞎操心了。
&esp;&esp;好不容易来一趟白城,南颂去季家拜见了四爸,季明仁高兴之余大手一挥,给儿子破天荒地批了三天假,让季云带着南颂好好逛一逛。
&esp;&esp;去了不少景点,吃了不少美食,在一家网红店打卡的时候,程宪打来了视频电话。
&esp;&esp;简单和南颂打了招呼后,他对季云说自己出差前答应了一个品酒会的邀约,原本是想带季云去的,结果现在去不了了。
&esp;&esp;“你带着小颂去吧,尝到好酒,记得给我带两瓶。”
&esp;&esp;季云欣然应允,拉着长音说了声“好~”,又腻歪了两句,才挂了电话。
&esp;&esp;南颂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被狗粮喂的撑得慌。
&esp;&esp;季云忽略妹妹的一脸“受不了你们”的表情,笑道:“白城的品酒会挺上档次的,也蛮有意思,带你去玩玩?”
&esp;&esp;南颂知道这俩哥是酒鬼,一碰到酒就走不动路,也是臭气相投。
&esp;&esp;她白季云一眼,“你都答应了,我能说不去吗?”
&esp;&esp;“那当然不能。”
&esp;&esp;季云嘿嘿一笑,拉着南颂往外走,拦了辆车直奔酒会地点。
&esp;&esp;“酒会上老外多,叽里呱啦的说的全是鸟语,我都听不懂,正好带着你这个人形翻译机,今天晚上就指着你给我们挑几瓶好酒了。”
&esp;&esp;“行~”南颂懒洋洋地应下来,“我挑酒,你买单。”
&esp;&esp;季云大方地笑,“没问题。”
&esp;&esp;又扬了扬手机,“反正刷的是咱程哥的卡。”
&esp;&esp;南颂又被秀到,觉得今天晚上要是不多挑几瓶好酒让这对夫妇出出血,都对不起自己这一天硬塞下去的狗粮!
&esp;&esp;然而在酒会上又看到两抹熟悉的身影后,她突然有种想把狗粮都吐到他们身上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