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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沈流书一顿，又问，“她的腿……”
&esp;&esp;喻晋文剑眉轻蹙，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你找我有什么事，直说吧。”
&esp;&esp;“你这急脾气，跟你母亲真是如出一辙。”
&esp;&esp;沈流书没恼，反而好脾气地笑了下，温温和和地看着他，“你我父子，没什么事，还不能坐下来聊聊天了吗？”
&esp;&esp;喻晋文只觉得从胸腔涌上来一股躁意。
&esp;&esp;都说女儿跟爹亲，儿子跟妈亲，可他小时候，是实打实地跟爹亲。
&esp;&esp;比起严厉的母亲，温和的父亲显然更加可亲些，他可以给他制作小玩具，跪在地上给他当马骑，背着母亲偷偷带他出去买零食、去游戏厅玩游戏……
&esp;&esp;虎妈猫爸，是他幼时家庭的真实写照。
&esp;&esp;其实，他们一家三口确确实实是幸福过一段时间的，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esp;&esp;是从父亲的事业越来越红火开始；是从父亲母亲的聚少离多开始；还是从邻居家的姑姑卓月，成为父亲的贴身秘书开始？
&esp;&esp;他记不清了。
&esp;&esp;他只记得父亲母亲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就经常吵架，这一吵，就是十年。
&esp;&esp;几乎贯穿了他的整个青春期。
&esp;&esp;直到某一天，母亲醉醺醺地回家，将家里面关于父亲的东西，全砸了、撕了、剪了，甚至恨不得拿剪刀将他的嘴巴剪掉。
&esp;&esp;剪刀扎在嘴唇上，流了血。
&esp;&esp;他没哭、也没闹，只是冷冷清清地看着母亲，平静地说，“你杀了我吧。既然你们都不爱我，当初就不应该把我生下来。”
&esp;&esp;母亲终于停了手，紧接着却是重重一巴掌，将他直接打翻在地。
&esp;&esp;而后，没等他从那股剧痛中缓过神来，就听到剪刀“啪嗒”一声落到了地上，而后他眼睁睁看着母亲如同飞蛾扑火一般，从三楼的阳台跳了下去——
&esp;&esp;“我知道，你在为我和你母亲离婚的事情埋怨我。”
&esp;&esp;沈流书声音低沉从容，情绪夹杂着一丝愧疚，很淡，并没有悔恨。
&esp;&esp;“我和你母亲之间，经历过很多。我们爱过彼此，也恨过彼此，或许爱得越深，恨得也就越深吧。”
&esp;&esp;沈流书轻呷一口茶水，声音被热气氤氲的得有些缥缈，“感情上的事情，很难说清楚是谁对谁错，婚姻更是一门需要经营的功课，只能说我和你母亲那时候还是太年轻了，太过冲动，有很多误会没有解释清楚，也不愿意低下头颅放下身段去包容和忍受对方，最终不得已，走到了离婚那一步。”
&esp;&esp;他轻轻叹一口气，抬眸看着一言不发的喻晋文。
&esp;&esp;“儿子，我唯一觉得对不住的，就是你。”
&esp;&esp;沈流书如同深潭一般的眼眸里，终于添了一丝歉意和悔意，“当初我之所以迟迟拖着不肯离婚，就是怕破碎的家庭会对你的心理造成伤害和影响。”
&esp;&esp;他话音一顿，从容的语气中夹杂了一些细碎的哽咽。
&esp;&esp;“你知道，我得知你离婚的那一刻，心里有多痛吗？”
&esp;&esp;沈流书眼睛里闪动着细碎的泪光，“我跟你月姑姑说，我的儿子，终究是走了我的老路。”
&esp;&esp;“说完了吗？”
&esp;&esp;喻晋文将不耐烦写在了脸上，举起茶杯灌进了大半杯茶，降了降心中喷薄而发的躁意，想起沈流书刚才说的那些话，他忽然笑了一下，抬起头来。
&esp;&esp;那双和喻凤娇几乎一模一样的犀利凤眸，紧紧地锁住沈流书。
&esp;&esp;“你说的没错，我是像你。薄情寡义像你，虚伪冷漠像你，不知好歹、没脸没皮更是像你。”
&esp;&esp;喻晋文说的坦坦荡荡，“你也没对不起我，你最对不起的，是我母亲。当年我不懂，现在我懂了。你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