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靖王太妃淡淡的瞥了一眼北靖王,又慢条斯理的说:
“还有,我们已经搬到江左了,现如今这里才是我们的封地,虽然比起北靖是小了一些,也没有了兵权,但我们也不用养兵了呀!“
“而且这里风景如画,气候宜人,倒是个颐养天年的好地方。”
“还有,皇帝已经给宇儿赐了婚,宇儿现如今已经订婚了,你就等着两年多后,宇儿给你守孝期满了,抱重孙子吧!不要再没事东想西想的,再想也是白想。”
“哦!说起“守孝”,前日咱们王府还开了乔迁宴,还饮宴了,看我这老糊涂的,一高兴,就忘记你才薨了没多久。”
“哎呀!若是有人捅到京城去,又要让宇儿上个请罪折子了,这麻烦事……”
北靖王只觉得胸口一口气上不来,差点晕了过去,他重重的的喘着粗气。
什么叫:他已经出殡了?什么叫忘记他才薨了没多久?他分明就没有死好不好?
这个胆大妄为的尉迟燕,他知道她历来胆大,也历来都有自己的主意,但他没想到,她竟然可以胆大妄为至此呀!
他一个堂堂藩王,就被她轻而易举的,说死就“死”了。
“好了,事已至此,你还是好好的消化一下我刚才所说的话吧,哦!咱们的孙媳妇,就是那位神奇的赵姑娘,当初你重伤不治,也是赵姑娘请来她的神仙朋友,将你起死回生的。”
“还有咱们家这王府,也是孙媳妇的神仙朋友,帮咱们从北靖,连王府带后山一起搬过来的,可是把江左的这帮子氏族给震慑住了。”
“哎!咱那孙媳妇呀!我是一万个的满意。”
北靖王太妃说完之后,站起身来,拍拍屁股走了。
北靖王看着自己老妻关门而出的背影,颤抖着手指指着她,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最后,他长长的叹出一口气,颓然的又躺倒在床上。
他虽然还没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但他知道,一切都已经完了。
他这个北靖王,早已经不在人世了。
一会儿,老金端来了一碗鸡丝粥,说道:
“老太爷,太妃让老奴伺候您把这碗粥喝了。”
北靖王瞪了老金一眼,没好气的道:
“什么老太爷?啊?什么老太爷?凭什么叫本王老太爷,而叫她太妃,不是也应该叫她老夫人吗?”
老金委屈吧啦的说,这是太妃吩咐的,说是让伺候的人都要改口,以后都管老王爷叫老太爷,以免让外人听见了有所怀疑。
北靖王厉声道:“那么多北靖官员看着本王入殓的,看着本王出殡的,还怀疑个屁,还怕谁怀疑?”
老金“……”
回前院的路上,孙嬷嬷问北靖王太妃:
“太妃,王爷他,会不会一下子接受不了?”
北靖王太妃嘴角微扬,淡淡道:
“不接受他还能咋滴?难不成他还能跑去京城,告诉皇帝他没死?”
孙嬷嬷忍不住捂着嘴,憋着笑。
北靖王妃又道:“他呀!就是被”枷锁”套太久了,就觉得那枷锁就是他的责任,就觉得那个大枷锁,除了他,别人都扛不起来。”
“其实呀!他就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现如今,我把他那枷锁一下子给他卸了下来,就让他看看,那北靖没有他,照样安定繁荣,这大梁没有他,照样国泰民安。”
“他总觉得皇帝虽然忌惮他,但是也需要他,结果呀!人家是需要他去死。”
“如今事已至此,他慢慢的,也就看清现实了,他的脾气我还会不了解?”
孙嬷嬷忍不住笑了起来,她觉得,太妃的这套手段,实在是太当机立断了,但也确实是非常的有效。
早些年王妃就劝过老王爷许多次,让王爷放权,若王爷听劝,先世子恐怕也不会死的不明不白。
说不定,王府里还能在多几个孙辈,哎!但一切都已经是后话喽!
现如今,北靖王已经醒了,王府里的一切事宜都开始往新的方向发展。
北靖王太妃如今每日所思所想的,就是怎样在江左和那些当地氏族打擂台,怎样在江左立足,为子孙后代积攒福利。
在江左地区,有四大世家大族,他们在此处盘踞数百年,历经几朝而不衰。
他们精密团结,拥有着庞大的财富,大族与大族之间都有联姻及各种利益往来。
他们以低调而精明的方式,经常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