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后,隐隐将郑赐美围在中间。为首的人打量他一番,随后压着嗓子说道:“朋友,六点钟的货,你确定要么。”
郑赐美无心和他们打这种黑道切口,直接说道:“带我找六子。”
三人都是一惊,站在后面的两人,立时将手摸向腰间,为首的人反应很快,忙冲着两人摇摇头,又对郑赐美说道:“不知您老人家,什么名什么号,要找六哥,咱这礼数上,怎么着都得通报一声不是。”
郑赐美不耐烦这种试探来试探去的把戏,但想到来意,还是耐着性子说道:“我姓郑,来问问上次的活儿还在不在,你帮着问一声也成,在的话就接,不在就算了。”
为首那人惊疑不定地看着他,最近的确有个棘手的大活儿,六哥正伤脑筋呢,不过。。。思来想去,最终对着另外两人微微点头,向着郑赐美抱个拳,“您老稍等”,转头闪身进了边上一处院子。
不一会儿,一个黑脸大汉从院子里快步走了出来,为首那人紧紧跟在身后。黑脸大汉走到郑赐美身边,哈哈一笑,“哈哈老郑哥,多咱不见了,神采依旧啊,快,快,里面请。”
早先过来的三人心下更添几分惊异,道上谁都知道,自家这位六哥,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主儿,他们还没见过六哥和谁这样客气过。
郑赐美却不抬脚,“六子,有一句话先说清楚,免得咱爷们之间,因着这点事儿坏了交情。”
六哥仍然满脸笑容:“老郑哥,有什么条件,您尽管张口。”
郑赐美组织下语言:“我不在国内干活儿。”
六哥哈哈一乐,“就这一条?”
郑赐美点点头,“就这一条。”
六哥收起笑,“我记住了。”
郑赐美冲着黑脸大汉点点头,一行人于是向那院子走去,院子是个老旧的房子,灰墙灰瓦,在这样寒冷的冬日里,更显出几分破败之像,此时院门向两旁大开,就如同虎口一般,张开大嘴等着郑赐美走进去。
约莫半个小时,郑赐美一个人独自走了出来,手里多了个皮箱,箱子里是20万定钱。这次的活儿他接了,只等六子通知动手就是,原则也说得很清楚,不在国内干活儿。
这样最起码,不会对上自己那班兄弟们。
郑赐美无声地笑了笑,只是这笑容既像嘲讽,又似悲凉,一阵北风吹过,午后的阳光被吹得四分五裂,躲藏了起来。只余寒冬依旧。
郑赐美紧了紧身上单薄的衣服,迈步向家的方向走去。
就这样吧,谁不是烂命一条。
人活世间多不公,且以我血引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