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竹简的人出去后,骁违拣过两叠放在书案上。
伸手将玉骨揽在自己身上坐了,手指划过她的手背,肌肤相亲,主人手上的茧又厚了一些,她这次出乎意料的未被轻薄。
骁违展开竹简,左手将她抱着,右手提笔。
她看着他写,惊叹频频。
治军、治民各种法度、策略,涵盖方方面面。
奋笔疾书,一气呵成,不曾有片刻犹豫。停笔时,已是两个时辰之后,案牍已经堆成个小山。
“这是你想要的。”
骁违将玉骨从怀中放下来,玉骨只顾来回翻看,再未看他一眼。
“小没良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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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违轻咒一声,随即出门,不一会儿的功夫,端了茶饭回来。
玉骨卷卷爱不释手,知他回来,却不理他。
“主人,再等我一会儿。”
骁违怔愣了一瞬,这段日子,他与她的关系,跟默幽山时一样,但又她像不一样了。
他不大想一直听她叫自己主人。
玉骨一向自认为是他属下,从来都是恭恭敬敬,不敢僭越半分。
他麾下唯独她能与自己并肩,在默幽山时便提过不要叫他主人,让她叫他的名字,无论他去哪里,都跟他一起上路。
可她觉得这是犯上,并不肯。
她说“玉骨的命是主人的,供主人差遣,不敢造次。”如今回想起来,言犹在耳。
骁违把茶饭放在案上,在她对面坐下,静静看着玉骨。
玉骨只看手中的竹卷,心无旁骛。
骁违有些忍不住了,幽幽道:“是你自己吃,还是我喂你。”
玉骨舍不得放下手上的东西,略略抬头看了骁违一眼。
“只吃三口。”
对面的男人起身,正绕过案牍走过来,气势有些咄咄逼人。
玉骨马上放下竹卷,端过碗来,连往嘴里送了三口。
然后马上又去拿竹卷,指尖刚触及到,骁违已在身侧坐了下来,她于是马上收回手。
反应有点慢,晚了。
骁违轻持玉骨的脸突然顿住,眼中泛起一丝心疼。
“我以前是有对你多多不好,才会让你觉得我只是你的主人。”
“玉骨已经习惯了,主人就当是……爱称吧。”
骁违抚在玉骨脸上的手继续,抬到她的额间,替他撩开碎发,道了声:“看吧”,然后手肘支在案上,侧着头看玉骨再拿起卷轴,埋头伏案。
突然想起了一个让她改口的好主意。
拿了一卷白帛来,在书案的一头开始作画。
不知过了多久,光线越来越暗,房里已经点燃了几盏油灯。
不久后,面外盖房建园的人也接二连三的走了,寂静一片 。
玉骨终于放下手中的竹简,并很是珍重的一一摞好。
这两日,先是先贤洞上的那些秘籍,又是主人写的这些策令。她脑子里好像突然多了一个世界。
泽园和卧谷的事要马上办,甚至是关山和密林。
她这才抬头看了眼主人。
主人真是太好用了。
“玉骨想聘主人为官师大卿,可代替大首领颁布法令,驭官派职,大首领不在时,全族上下,唯尊大卿之令,主人意下如何?”
骁违正伏案,已经在画第三张帛卷。
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心里明白,这妖精又想甩他了,而且还不想让他闲着,要给她出力。
他笔下未停,更添兴致,问道:“有俸禄拿么?大首领打算给多少?”
她所有能用的钱都是主人给的,拿什么给主人俸禄?
“主人想要多少?”
“大首领觉得本大卿值多少?”
自然是无价的。非要这么问,摆明了找茬。
“主人要多少,玉骨就给多少。”
骁违唇角一勾,笑的邪魅。“大首领若觉得本大卿价值不菲,无法衡量,不如身体力行。”
“这上面画的,只要大首领能做到,做一日,就能差遣本大卿一日。”
“卖艺也卖身,任凭大首领吩咐。”
这话应该是好话,但就是让人感觉不好。
玉骨迟疑拿过一张已经画好的帛书,看了几眼,瞬间红透耳根。
画上两个,不着寸缕,一眼便能认出是谁,各种姿态张扬大胆,抵死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