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别墅装修好之后,赵丞丞过来律所参观,看见这偌大的会议室。
还奇怪益达律所拢共就四个人,还有一个从未出现过的律所主任张益达。
想不通白潇为什么要搞一个这么大的会议室。
而且白潇从来都没有给他们开过会。
现在总算明白了。
这不,律所搬迁的第一天就用上。
不一会儿,赵丞丞就根据白潇的吩咐把这八个农民工兄弟在会议安顿好了。
农民工兄弟置身在这适宜的暖气中,喝了几口赵丞丞冲泡的热茶,身体一下暖和了不少。
几个小时以前,农民工兄弟在这冰天雪地里,从城郊的工地上转了好几趟地铁公交才到了老律所。
后面又跟着熊星星到了这幢新装修好的别墅,可谓是几经辗转啊。
现在农民工兄弟坐在这舒适的人体工学座椅上,环视着四周。
整个会议室以温润柔和的原木色作空间底色,加入了少量的多媒体黑色元素。
赋予空间双重气质,既有原木的古朴温暖,又有黑色带来的神秘高级。
会议室没有过多的装饰,加上本身开阔。
整体感受下来这个会议室给人的感受就是开放、温暖、通透、沉稳。
这时,农民工中有个最年长的,看上去五十岁出头的大叔沧桑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担忧。
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讨工资,现在担忧的问题也是“钱”。
大叔看着这价值不菲的别墅,和高级的装修用料。
心想像这种高级的律师事务所肯定要不少律师费吧。。。
大叔心里一下就没底了,不知道要花多少钱才能请得起像白潇这样的大律师。
这时。
大叔听见会议室的门处有响动,抬头一看。
一个年轻高大白净一身黑色穿着的年轻人推门而入,刚刚带他们来律所的熊星星紧随其后。
农民工兄弟一眼就认出了这是白潇。
大家拘谨地马上从椅子上离开,站了起来,纷纷向白潇打招呼:“白律师,你好!”
白潇也是礼貌回应:“嗯,大家不用客气,都请坐吧。”
大家坐下之后。
白潇也坐了下来,道:“我听熊律师跟我说,你们是因为工地上拖欠工资,所以要起诉是吗?”
白潇话音刚落,农民工兄弟就开始七嘴八舌地各说各的了,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而且他们都是想到哪说到哪的那种,没有重点。
刚刚熊星星也是,听他们说了半天说了很多很多,也只能归纳一个重点就是工地上拖欠工资。
其他更多的细节,要是问熊星星,她也不知道。
这时。
白潇果断打断了他们,说:“各位先暂停一下。”
会议室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白潇接着说:“你们派一个人出来说吧,这样熊律师也好记录些。”
农民工兄弟一致推举最年长的大叔。
大叔自我介绍道:“白律师,我叫陈大柱,我是他们的包工头。”
“是这样的,我们给工地做活路,上两个月活路就给他们做完了,现在还欠着我们一整年的工资没给我们发,我们还有一个叫马齐小兄弟都摔残囖,他们也没人管。”
“唉,我是包工头嘛,这活路是我叫他们来干的,现在老板不管也不发钱。”
“没办法人躺在医院总得拿钱去治啊不是,人命关天嘛。”
“我就把我乡下的房子卖了拿来治马齐小兄弟,这钱现在还是不够啊,这老板现在人人又找不到。”
“急得我都快要去卖血了,我们都是农民大字不识一个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能看得出来,这陈大柱处在煎熬当中。
听到这熊星星眉毛不经意间上挑,露出一丝惊讶的神色。
这还是第一次听说会有包工头自己都没拿到工钱,竟然会把房子卖了垫付农民工做医疗费。
别说陈大柱作为一个最底层有家室的大龄工人,把一家人的唯一住房卖了要下多么巨大的决心,而且是垫付别人的医疗费。
就算换做一个小康家庭或者中产,能做到这样的更是微乎其微。
通常最底层的人往往才会带有最朴素的情感。
陈大柱没有在工地上工钱发不出来和工人受伤的时候置之不理,或是去推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