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喝了酒?”溪儿扶额长叹。
“没有,只有一个喝了。”阿翠低声说,“之前喝了酒的都直接留下,这一次……”
“梅娘让安排离开。”
“离开个什么劲儿。”阿珊手里拿着一枝梅花从楼梯上缓步下来,随手将梅花插在自己的头上。
“既然都进来了,就别想离开,真当这儿是客栈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梅娘这样说肯定有她的道理,你别坏事。”溪儿沉下脸。
“溪儿你还真是懦弱!”阿珊冷笑,推开挡在她们两个身前的阿翠。
“怪不得会被抛弃,这都是你的活该!死不长记性,对男人还如此仁慈!”
阿翠抬头偷偷看向两人的表情,溪儿的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了。
阿珊冷笑,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
“阿珊你在说些什么?”
“怎么?我说的不是事实?不愿意听?不愿意听就做好自己的事,别总想着管教我。”
阿珊说完,重重的在她肩膀上撞了一下,冷哼一声才离开。
溪儿闭上眼睛,深呼一口气。
阿翠等人走远了才走到她面前,“溪姐你别生气,阿珊她……”
溪儿笑得很勉强,“你不必在替她说话,这些年她没少冷嘲热讽。”
“梅坊的那个姐妹没被她挖苦过,我也不会在意。”
“溪姐不在意就好。”阿翠低下头,退到了一边。
“一会儿二楼席面开始的时候,你引着他们出去。”
阿翠点点头,看着溪儿走远的背影,眼底露出一道精光。
“你听谁的?”雀儿不知道何时现在了她的身后,也不知道听到了多少。
雀儿是个脸上长着小雀斑的小姑娘。
和其他女子不一样,她就穿着简单的粗布麻衣,头发也是用布随意包着的,没有其他的饰品。
“不知道。”阿翠低下头,往后厨走。
雀儿跟着她,进了厨房,两人一进厨房,其他人就识趣的出去了。
“不知道?”雀儿从她手中抢过酒壶,直接仰头往嘴里倒,“你居然说不知道。”
“这酒还真不错。”
阿翠没有接她的话。
“你想一辈子都困在这里?”
“别这样,梅娘对我们很好。”阿翠的声音很轻。
“是不错,不过是签了一辈子的卖身契。帮你改个名字你就觉得她好了?”雀儿冷笑,“阿翠和二丫有什么区别?都不是讨人喜的!”
“你自己看着办吧。”
“反正我只是一个下人。”
阿翠抬头想要说些什么,雀儿已经甩手走了。
阿翠看着她放在桌子上的瓶子,叹了一口气。
很快二楼的灯光就一盏一盏的亮了起来,门也一扇一扇的打开,君知抬头望去,无一例外全是赌坊。
一楼的舞女纷纷退场,一楼的光线也越来越暗,他们的桌子旁都站着一个红衣女子。
君知他们的桌子旁也不例外。
君知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女子,又看了回到指尖的引路蝶。
“诸位,请这边请。”红衣女子轻声说。
郭宁拍了拍顾呈的肩膀示意他不要紧张。
君知解开了蔡明文,蔡明文一被解开就直接冲到了阿翠的身后,要不是李松吉他都要扑人身上了。
“一会儿看着点你师兄,不要让他参与任何赌局。”
李松吉听了君知的话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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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放心吧,一会儿我娘肯定会派人送他们出去的。”余馨晃着脚,从桌子上抓了一个苹果吃。
“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要不是你遇到我,今天就折到这里了。”
余馨是梅娘的女儿,别看样子才十岁,实际上已经有三十多岁了。
她是在十一岁时死于自己奶奶手下的。
这里的女子大多数都是这样的凄苦命,不过是相聚在一起相互取暖而已。
蔄白榆感受周围突然亮堂了起来,余馨站了起来。
“走吧,马上要开场了,我带你出去。”
“余小姐,我现在怕是还不能出去,我来梅坊是有事的。”
“谁来这里没有个事儿?”余馨叹了口气。
“这里的事情你管不了,快点走吧。”余馨说着就准备上前去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