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工很粗糙,布料也不是最好的。小贩眼巴巴的盯着他们,嘴里祝福的话,像倒豆子一样说个不停。
他的衣着单薄,手也被冻的通红。
“多少钱?”蔄白榆并不喜欢,但是小贩为了卖出这个香囊是真的努力。
“公子你要几个?”小贩眼睛都亮了。
“两个。”
“今天二位是第一位客人,我给你们打个折,你们给一两银子就成。”
……
蔄白榆拿着手里花一两银子买的香囊,生无可恋。
香囊才到手,还没走几步就听到前面小摊上的大娘卖五十文的香囊。蔄白榆好奇的走过去看和自己手中拿的没什么差别。
再好一些的八十文,最好的也不过两百文。
蔄白榆这才意识到不对劲,转头看向自己来时的摊位,那个小贩已经不在了,东西也都收走了。
蔄白榆满头的黑线,看向刚才大方付钱的某人。某人朝着他一笑,露出他那长得很端正的大白牙。
蔄白榆真是无语,看向君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君知将他手上的香囊拿过来,主动的给自己带上,“知道什么?”
另外一个也给蔄白榆系在了腰上。
“做工不好。”蔄白榆看着他的动作轻声说。
君知不在意:“这是第一次我们俩买相同的东西。”
“以后啊,我送你更好的。”
“香囊的价格我并不知道,方才的确看香囊的做工和布料有些差,你喜欢买一个玩玩也无妨。”
“可是……”蔄白榆只是觉得自己好像很傻,还担心别人没生意。
两人的手藏在斗篷下紧紧相握,君知牵着他慢慢往前走,“那是小贩的问题,不是你。”
“而且,一两银子对我们而言也不是什么大事。无需因此难过。”
君知没有跟他说,周围的小贩都说那个摊主是个好吃懒做的主。在别家偷来的东西,拿到市场上高价卖出去。卖了就去赌坊。
摊主是个无赖。打也打了,也报官了,还上他家去讨要过说法,出来还是这个死样子。他家就一瞎眼的老母亲和一个天天被他打的妻子,周围人都拿他没办法,只好躲着他。
这样的人,不值得蔄白榆自我怀疑。
蔄白榆点点头,跟着他的步伐往前走。前面有卖糖人的,蔄白榆出钱让他做了俩以他们为模板的糖人。
君知恰巧看到之前卖香囊的小贩已经换了一身华贵的衣裳,进了一旁的赌坊,君知眸子微沉,给他使了道倒霉咒。
“少微糖葫芦!”现在的蔄白榆看到糖葫芦,现在比君知还激动。
君知收回视线,去买糖葫芦。
“苏叶道长之前找你哥哥的事是什么?”
君知挑挑眉,“他想离开炼炉宗。”
“他自己不能离开吗?”蔄白榆疑惑。
君知摇摇头,“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但传闻苏叶在炼炉宗并不自由。”
“和影儿有关?”蔄白榆突然想到一位故人。
“或许吧。”
两人去茶楼喝茶,听说书先生说书,去戏楼里听戏,还买了河灯去放。
烟花在半空中绽放,新的一年也悄悄的来到。
君卿匀背着手站在院中,看着天空新增的色彩。君行策将酒和下酒菜都摆在亭子里的石桌上。
他走到君卿匀的身旁,轻声问:“晚林去哪儿了?”
“他有一个朋友,他去看看。”
君行策招呼人到亭子坐下,“行,小辈们都去玩,我陪兄长喝一个。”
“好。”
“话说大伯的庶子真的都死了?”酒过三巡两人也话起了家常。
这件事以前君行策也问过,只不过当时的君卿匀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现在他也不指望君卿匀回答自己。
当初南家人嫁入南家。君老夫人说自己与子女相克不能有太多的子女,就算不是自己生的也不行。
传闻君老爷子当初听了老夫人的话,将君家除了君卿匀所有的孩子都杀了。君卿匀之所以还活着,一是因为他当时在君行策家,二是因为君卿匀母亲的娘家当时还有一点势力,并不像其他庶子庶女一样,没有什么权势。
孩子都没幸免,妾室更活不下去。当初这件事可谓是让南家一战成名。后来老夫人始终没有怀孕,君卿匀也就活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