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微循声望过去，楼上黑咚咚得什么都看不到。
乔妍拧了拧眉，抓着顾岑的手，还要举牌时，被顾岑反握住。
“再叫就超出那瓶香水的价值了。”
“超一点就超一点啊，小微喜欢。”
“那她愿意收你这份礼，还是愿意掏超出它价值本身的冤枉钱？”
乔妍愣住。
宋时微那个小财迷，方才多掏20万，都像在挖她的心。
这还不知道要竞到什么价格，乔妍不确定宋时微会不会要。
当然，真拍下来，她肯定咬牙也能要，只不过心里大概会不舒服，到头来，她也不过是好心办坏事。
犹豫着，乔妍给宋时微发了条微信。
宋时微的手机在手包里，没有听见声音，就听拍卖师在台上叫了三次五百万。
最终没人竞价，被那位神秘客户收入囊中。
宋时微有点小遗憾，对其他拍品也没兴趣，提前离场。
她没司机，在手机软件上叫了车，看到乔妍的微信，嘴硬说没关系，她也没有多喜欢。
等车子即将抵达，她收起手机，走出酒店。
冷风灌入，宋时微下意识捏紧领口。
可羽绒服刚穿上没多久，这会儿又冷又硬，跟没穿也没什么区别。
有车驶过来，宋时微发现并不是自己叫的那辆，缩着脖子继续等。
但车子并没有驶离，宋时微以为对方在等人，打算挪个地方时，车门被打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将她踉跄地拖进车内。
宋时微一口气没有提上来，救命两个字差点喊出口。
车内灯光亮起，宋时微看清身边人是陆渊。
这是她搬到壹号院后，第一次跟陆渊正式见面。
上次在小区门口匆匆一瞥的那种不算。
宋时微有点尴尬，陆渊倒是自如，吩咐司机开车后，问宋时微今天过来做什么。
“参加拍卖会。”
宋时微下意识回答，发现车子已经在行驶，想到自己也叫了车，赶紧在软件上跟人道歉，并付了违约金才结束订单。
做完这些，她才有心思应付陆渊。
陆渊见她忙完才又问：“有买到什么东西吗？”
“没有。”
“没感兴趣的？”
“有瓶香水不错，但价格虚高，我没跟拍。”
宋时微没说她就是为了那瓶香水来的，但也没有撒谎。
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况且陆渊想要弄清一件事，根本不用特意调查，就会有人说到他耳边去，没必要撒谎。
“很喜欢？”
“还行，我没那一瓶，原打算放在展览柜里。”
“好。”
宋时微觉得陆渊的这个回答有点奇怪，但没多想。
车子停在壹号院，宋时微大方道谢，然后扭身离开。
陆渊在车里呆了一会儿，等到宋时微彻底消失在视线内，才提着一个袋子下车。
袋子里装的什么，不言而喻。
第二天中午，宋时微收到一个同城快递。
她拆开包装，发现里面正是昨晚拍卖会上的香水。
她不是傻子。
陆渊昨晚的话，明显就是在说，他会帮她拿到，可两人已经离婚，又是价值几百万的东西，她收着亏心。
于是打了通电话过去。
陆渊很快接通，但话筒里有其他声音，像是什么人在汇报工作，宋时微顿了一下，忙道：“你在忙的话，我稍后再联系你。”
“不忙，你说。”
“可我听着你像是在开会。”
“开会没有你重要。”陆渊说着，话筒里响起一阵衣料摩擦的声音。
宋时微猜想他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这种时候挂断电话不如是速战速决，才能更少耽误他的时间，于是开门见山：“香水是你送过来的吗？”
“嗯。”陆渊没有否认：“你说了喜欢。”
“但太贵重了。”宋时微有点不好意思：“我还是送过去给你吧。”
陆渊轻笑：“你觉着我是能用，还是会收藏？”
宋时微一噎。
这种香水的发行时间比她年龄都大，况且是典型的女香，陆渊用着不合适，他也没有可以相送的长辈，的确是毫无用处。
他最大的错误就是买下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