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将桌面上的金属工具照的闪闪发亮。
龚博安拿起一把扳手,将它收进工具箱中,接着收起桌面上一个又一个摆放凌乱的工具。
昨晚又帮忙修理了好几个人的机械义体,忙碌到很晚,桌面没有来得及收拾。
从地宫离开后,龚博安就一直待在机电学社,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离开地宫前,伪人们引起的骚乱让许多人受了伤,从地宫前往异常管理局的路上又遇到圣教袭击,导致更多人受伤。
一起在地宫中艰难求生的同伴们,有许多都来到机电学社,自愿安装了机械义体。
有些是受到了严重的伤害,不得不依靠机械来维持正常的生活,有些是经历过两次袭击之后,再也无法忍受自己的孱弱,迫切想要变得更强。
不论对方出于什么样的原因,龚博安都张开双手欢迎他们,帮他们选择最合适的部件,为他们安排手术,给他们装上满意的机械义体。
来寻求帮助的人都不富裕,龚博安给了他们最大的优惠,有些是期限很长的贷款,有些直接免除了费用,让每一个来寻求帮助的人都不会空手而归。
参加了机电学社的义体医生们,平时都在各大医院工作,会根据龚博安的预约安排,下班后来给需要帮助的人们做手术,丝毫不在意报酬,用一腔热情为大家服务。
机电学社的成员们大部分都有自己的工作或学业,白天忙于自己的生活,晚上才会在这间小房子里相聚,交流些技术心得,或者互相提供帮助。
这间房子的前半部分是杂货修理铺,承接一些机械维修的工作,也收售二手机械,赚些微薄的利润。
后半部分不对外人开放,却是这座房子的核心,有着完善的手术室,以及各种复杂的精密机器。
在地宫耽搁了很多年,龚博安早就失去了原先的工作,现在每天都待在修理铺中,做些零散的小活,也为机电学社的其他成员提供帮助。
将最后一件工具收好,桌面再次恢复整洁,杨景立恰好推门进来,向龚博安打招呼。
“早啊,龚老大,这么早就来铺子里了?”
龚博安看向杨景立,见他面色红润,身上穿着有些破旧的衣服,袖管中露出机械的右手。
从地宫出来后,杨景立是第一批找到龚博安的,要求给自己的右手换成机械义体。
经历过两次袭击,还有被伪人替换的女儿没有找到,杨景立对力量的渴望远超他人,迫不及待的想要获得能战胜异常,尤其是战胜伪人的力量。
曾经的建筑师再也没有拿起过图纸,每天奔波于大街小巷中,漫无目的的寻找,希望有一天能再见到女儿杨柔。
所有疑似伪人的传言都会立刻吸引杨景立的注意,杨景立总是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独自调查可能存在的伪人。
大部分都是虚惊一场,偶尔会意外撞见些贩卖人口的犯罪,救出受害者后,将罪犯交给警察处理。
调查传闻的过程中,也遇到过两个真正的伪人,都被杨景立毫不留情的击杀。
龚博安面对杨景立的奉承,微笑着推辞:“杨先生,还请不要叫我什么老大,机电学社里的大家都是平等的,没有什么上下级的关系。”
杨景立毫不在意的说:“好的龚老大,都听你的。”
龚博安无奈的摇了摇头,无力阻止杨景立对自己的称呼。
机电学社是一群人自发组成的团体,没有明确的领导人,也没有组织架构或从属关系,所有人都可以平等的参与所有讨论,所有决定都由相关人员共同讨论得出。
虽然如此,从地宫里出来的人们,那些接受了龚博安的恩惠,以极低的价格安装机械义体的人们,还是将龚博安视为领袖,下意识的跟随龚博安的意见。
杨景立也是其中之一,女儿被伪人顶替后,他自己的身份也被伪人顶替,失去了曾经的工作和所有财产。
龚博安曾劝过杨景立很多次,冒充他的伪人已经被抓捕,杨景立完全可以去警察局恢复身份,挽回一些损失。
杨景立完全没有恢复身份的想法,失去了最后的亲人,房屋,工作,财产,也就都失去了意义,现在的他只想找到女儿,还有对伪人,和制造伪人的圣教复仇。
龚博安拿起一块抹布,一边擦拭桌面,一边对杨景立说:“今天不去街上吗,最近搜寻伪人的进展顺利吗?”
杨景立业拿起一块抹布,帮着龚博安一起打扫,同时回应道:“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