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吞吞问:“要走了吗?”
“不早了,这里离你家太远,西苑的钥匙你先拿着。”他将一把钥匙抛了过去。
池宴伸手一接,没接住,从地上捡起来,又抛了抛。
西苑是两人同居的地方,季何易从大学到现在住了有八年的房子,一点点被池宴东摆一个沙发西添一个衣柜侵占成他的地盘,但池宴从来没有带钥匙的习惯,他连钱包身份证之类都没有随身携带的习惯,出门向来一个手机顶所有。
“这周我先住酒店,今晚你可以回西苑住。”
又看了眼缩在一旁的年缜言,“他也可以带回去,但你们最好是睡客房。一周时间,够你收拾了,分手的事我会跟池淙讲,你那个天河居——还是天海居的房子由他操心,一周后应该已经能住人了。”
他最后扫了眼桌上横七竖八的酒瓶,看到自己没喝完的那杯酒又被池宴端走。
“记得找代驾。”这话是看着年缜言讲的,男孩正在小口抿酒,季何易顿了顿,“不要酒驾——你成年了吗?”
年缜言愣了愣:“成、成了……二十了。”
季何易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吧台买完单,离开时路过池宴所在卡座,却又被叫了声。
“阿易。”
他停步回头。
背对着他的池宴脑袋靠上沙发,仰头看他,季何易看出他可能有点醉了,算了算桌上的酒瓶也是他该醉的量。但他醉意向来不上脸,除了眼角一点点红,面色如常。
这是一个非常熟悉的姿势。
西苑客厅的沙发也是一个很适合靠脑袋的高度,池宴百无聊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总会背后长眼一样叫住去厨房或者书房的季何易,然后他会仰起脸,勾勾手,季何易就配合低头弯腰,一个自然而然的深吻。
酒吧灯光明明暗暗打下来,此刻酒意上头的池宴像之前无数次那样朝他勾了勾手。
季何易垂眸看了他片刻,微微弯腰。
没听到池宴说什么,却见他突然抬脸凑近,季何易及时按住了他的肩,止住了他贴近的嘴唇。
“池宴。”他不带情绪地喊了声。
“分手吻都不来一个吗?”池宴将脑袋枕上原本勾向季何易脖子的双手,“多难得啊,教科书般的和平分手,我给我们两个都打一百分。”
“分手吻会扣分,尤其在你现任面前。”
他已经不剩多少耐心了,说出口的话与其是惯有的温和,不如说是头痛导致的轻声细气。
池宴却仍是笑意盎然:“那送我一个在现任面前加分的机会?为了保证晚上愉快的体验,我们真的不可以睡主卧吗,客房的床很不舒服啊。”
“过了,池宴,没必要让场面难看。”
“啊,懂,分手后还能做朋友嘛。”他啧啧赞叹,“那些泼酒扇巴掌的,都应该过来看看我前任的修养和风度。”
随后放下酒杯转过身来,趴在沙发上挑眉问:“那主卧的东西可以用吗,我刚订了一打葡萄味。”
季何易再没看他一眼,抬步走人,“自便。你可以问问你的小朋友,说不定他喜欢草莓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