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万籁俱寂,只有几只鸟叫在证明春天到来。
“明天你还要去射击队吗儿子?”
周舟敲了敲顾怀瑾的门。
“去啊,怎么了妈?”顾怀瑾已经洗完澡了,准备上床睡觉,轻微地推开一点门。
周舟把车钥匙递给他,“你妈我明天要去万欣酒店开会,你爸你哥都送不了,你送我,早上七点出门,七点半到。”
自打顾怀瑾毕业的那个暑假学完开车后,安女士可谓是物尽其用,她又不会开车,大儿子天天蹲实验室,有的时候老公又没空,只能让平常看起来很闲的小儿子来当司机了。
顾怀瑾也早就习以为常了,接过钥匙,“好的,您的滴滴司机已接单。”
安女士嗔了一眼作怪的儿子,这才转身回房间,剩余的一点母爱叮嘱道,“早点睡。”
顾怀瑾重新躺回床上,却发现难遵母命,他根本睡不着,现在只觉得激动地不行。
一闭眼,心里脑里全是今天在射击俱乐部看见林筱满站在那的瞬间,那种激动、兴奋、高兴的心情混杂在一起,让他一时不敢上前确认。
以前曾有人问:当你看到失而复得的人站在那时,你会做什么?
答:站在那,看着失而复得的人做自己的事。
因为他害怕一切都是幻想。
直到林筱满转过头来看到他瞪大眼睛的时候,顾怀瑾才能确认,林筱满真的回到了射击了。
这段时间他无时无刻不再回忆过去两个人一起比赛的点点滴滴,林筱满的放弃于他而言也是一种遗憾,现在,遗憾被填补,林筱满回来了,他却宛若充斥着不确定一般一遍一遍的回忆白天的画面。
真好
他闭上眼扬起嘴角,林筱满回来了!
第二天林筱满以为顾怀瑾不会来了,结果没有想到他八点就到了射击俱乐部。
“你怎么来了?”
她有些惊讶,靠墙蹲着练核心的动作都僵硬了一下。
顾怀瑾把衣服换好,也靠了过来,“跟你一起练习。”
旁边突然多了一个伴,这是林筱满久违地感觉,她心情颇好地偷偷扬起了嘴角,又在顾怀瑾看过来的时候,变回面无表情。
就这样,基本上每天上午顾怀瑾都会来陪伴林筱满,到了下午集中训练的时候才回去。
平日里按时早上十点来训练的顾怀瑾突然变成下午两点来,不仅仅是知情的仇教练和总教知道,几乎所有白天不上学的人都发现了。
杨月月在那里架好枪,练习瞄准。
休息的那排桌子离她们训练非常近,转身走两步就可以坐下了,现在有好几个人熙熙攘攘地坐在那聊天。
“听说没,好像林师姐也回来了。”其中一个人小声说道。
“哪个林师姐?”
其他知道的人瞥了一眼杨月月,“还能哪个林师姐,林筱满啊。”
“我鸭鸭姐?!!”
另一个人立马捂住这个激动的快喊出来的人的嘴,“祖宗,你别说那么大声行不行?只是传言罢了。”
“她真的会回来吗?”被捂住嘴的人也不在意,把手扒拉下来,小声问道,“我们j省的女队和混合团体有救了?”
“嘘嘘嘘!”说这个消息的师妹人都疯了,“大姐,注意一下场合好吗?这话能在这说?”
杨月月低垂下眼皮,林筱满……回来了吗?
那她怎么办?
不,林筱满不能回来,她回来了,那她杨月月就再也没有出头之日了!
她心中发狠,手一下没控制住,扣动了扳机,子弹不受控制的打了出去。
还好她面对的是靶子的方向,子弹打入了旁边人的靶子上。
顾怀瑾正在那专心的练习,就看见自己那张最低105的靶子上多了一个3环。
顾怀瑾:……
很无语,如果你很好奇什么叫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就请看我,我的朋友。
“杨月月!”
仇教练不是没有听到那几个孩子的聊天内容,他没有应答也没有制止,一是这本就是事实,二是让站在射击靶前的人锻炼抗压抗噪能力。
他和总教商量过,不会把杨月月换下去,女队此时能扛起大梁的没几个,一个她杨月月,一个张琪。
但是张琪现在主要走的是女子十米气步枪,混合团体因为前头拆拆合合一直没有什么漂亮的成绩,她也不怎么感兴趣如果林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