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歌回家拿走他和妹妹所有物品搬去了隔壁。归置完毕,便去医院照顾爷爷奶奶。他终于脱离了愚昧、粗暴与冷漠的家庭,但无不痛悔这个决定做得太晚,可他这个仅仅11岁的小男孩,又怎能预料到会有这样的悲剧等待婉儿呢?
妹妹的去世,让高歌没有了目标,失去了方向,如同一具行尸走肉。近十天时间未去上学,也没糊纸盒,整天只知道细心照料爷爷奶奶,为两老端茶送水、洗衣做饭。他没了学习热情,没了糊纸盒的动力,不知道为什么而活着。但更加沉浸在习武当中,拳术踢腿、挥棍舞剑、并列进步。到了星期天,只能在婉儿墓前可以找到他,风雨无阻。
婉儿没了,这个世界对高歌而言便没有了色彩,只有无限的灰暗与迷茫,再就是满腔的仇恨。
他不再回家,对父母和哥哥视而不见、如同陌路,哪怕是现在见到白发苍苍的母亲也没有称呼,也没有真正的关心。只要想起婉儿,他就无法原谅他们,反而认为没有报复他们就已经很不错了。
张爷爷张奶奶已出院回家,老战友轮番到来看望和开导他俩,也给高歌很多的鼓励。高歌瘦了一圈,两老也是心疼,强打精神关爱这个孙子加儿子。师父师母他们也不好严厉斥责高歌的颓废状,只希望这段不好的时光快点过去,过去了就好了。
人就是这么矛盾,时而感叹时光短暂,时而又憎恨黑夜漫长。
那段时间,高歌十分感激小德哥哥经常过来陪他,往往在这种无声中,反而给高歌带来无限慰藉。生活逐渐恢复正常,这学期末,高歌潦草结束了考试,假期给大家带来一连串的60和70多分的成绩单,气得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和哥哥姐姐敢怒不敢言。
都知道原因所在,谁又能狠心骂得出口呢?
这年的双抢时期,聚义村村民发现,年幼的高歌像是不要命地劳作,沉默得听不到他说一句话,只知道不停地干活,并且是专挑重活干。村民纷纷来到村长家告状,担心这样下去会累坏孩子。
张爷爷张奶奶担忧、师母焦急落泪,师父痛声感叹道:“唉,就让他这样吧,只要他心里好受一点就行。”
双抢结束,大家又发现高歌唯独喜欢一人牧马,经常骑着马在河湖边狂奔。最令人惊悚的是,他又会猛然下马跑向湖中仰天大吼、击水长啸。多位长者一同来到村长家,要求夫妻俩看管好高歌,别让他疯掉了。
师母痛哭:“怎么管呀?婉儿没了,他若不这样反还真的会疯掉。”
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者道:“天乾,干脆把婉儿接回村吧,她是大家的福星,全村人都同意这样,就安置在聚义堂旁边,再给她修好花园。”
郑天乾听后马上拒绝:“不行,不能因为婉儿破了规矩。再说就算接婉儿回来,那又能怎样?能让她死而复生吗?”
长者严肃道:“我们不和你争,这事我们只听歌儿的意见。若是他同意,村里人就这么办。歌儿呢?叫他出来听听。”
师母为难道:“他刚才骑马出去了,应该是走小路去陪婉儿了。”
众长者哑然,只得摇头叹息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