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在两小时后结束,还在和两户集中人家聊天喝茶的高歌几人,又被另外四户人家联合劫走。姐夫因不放心高虹一人在家,解释了半天才被放行。
思思继续留在聚义村,村里的玩伴本来就多,这次又新来了小雨姑姑、诗雨和山梅山娃,她哪还想回家。若不是害怕引发特别易怒的妈妈生气,导致家庭战争,她早就会闹着要来了。
晚上八点时,高歌以需要陪伴奶奶为借口,才得以头晕脑胀的离开。晚餐是四户人家在一起宴请他们,在堂屋摆上五大桌才够。聚义村拜年有点广东风习,红包几块钱就行了,仅图一个喜庆和情谊,只有亲属之间的红包才可大可小。
中午和晚上都喝了酒,高歌还真有点喝大了,沿途被红颜知己搀扶簇拥,惬意得酒都醒了大半。这日子,皇帝能有吗?她们可都是情真意切呀。后面一大群孩子跟着不停地燃放烟花炮竹,几只狗也不害怕,非要跟着共同撒欢,一时忘了夜间巡逻的职责。
高歌猛然想起小雨和孩子们的异常,他们在午餐和晚餐时都没怎么吃饭,忙问沈秋怡、刘娅翠是怎么回事?两人大笑回答,家家户户都有糕点坊和自制的点心,一个个整天难得停嘴,哪还能吃得下饭?嘴没变形就不错了。
一路笑呵呵地走回家,高歌还带领孩子们放了几个大烟花,又把狗狗全赶走去村里巡逻。
听到他们的欢笑声传来,晓月姐走出堂屋相迎。“高歌,你同学来很久了,是在家里吃的晚饭。”
是贺军一家吗?最好的同学和偶尔有联系的不就是贺军吗?自从那年送他俩手机后,就再也没见过面,算算时间也快有一年没电话联系了。唉,又是忽略,真不知以后会忽略多少人和事。
与大哥二哥聊天的贺军,见高歌被一帮美女簇拥回来,起身打趣道:“哟呵,还真是从地狱走到天上人间了。你看看,我们两年多没见,你还是那样子。以前我还担心你,现在才知道自己才是令人担心的可怜人,是不是很可笑?”
这次见到贺军,明显看清实在是变化太大。以前在高校和柴油机厂时,他只是身高低于自己,英俊可是略胜过他的,可现在眼前的人还是他吗?高歌很是惊诧地注视着他。灯光下的贺军萎靡了很多,皱纹与憔悴布满了脸,头上竟然出现零星白发,仿佛是提前20年见面。
“贺军,我们一别也不到三年呀,你怎么这样了?”高歌顾不得其它,直接问。
“怎么?被吓到了?今晚天气不错,陪我去看看聚义村的夜景怎样?”抽着烟的贺军迈步出屋,高歌紧紧跟随。
“我说,我们就算是有三年没见,你也不至于如此变化吧?快说说看。”赶上的高歌急切问。
贺军满目凄然停下,转身看向高歌鼓足勇气如实道来:“虽然一言难尽,我还是一吐为快好。近两年来,我确实苦不堪言。知道你春节会回家,我只能丢掉男人的尊严来见你,相信你还不至于漠视我。时间让我俩的兄弟之情出现淡化,这也是自然规律,但以往同学和同事之间的友谊应该存留一点。
你也知道,我和乔敏从恋爱到结婚生子,可以说是恩爱有加、幸福美满,前后幸福了三年有余。没想到在儿子出生有了四个月后,她的身体就出现了很多不适,去医院检查才知有几种病症同发。到你送我俩手机那天,她已经去过两次医院治疗了,吃过药、打过针。
见她治疗后的情况有所好转,我俩也粗心大意了,这也是我们普通人的通病。都一心想着每天的生活,家庭和孩子的每月支出,有几人会去考虑自身健康?就这样,情况好转不到两个月,病情就急剧恶化,随后就是住院治疗,但依然不见好转。你最后一次给我打电话时,我俩正在省城人民医院。
上个月,负责的医生悄悄找我谈话,说乔敏生还的可能性很小,所有治疗方案对她皆无效果,要我做好心理准备。
两年的治疗花光了双方家庭积蓄,还欠下了三万。现在儿子要抚养,生活要继续,就我一人每月不到800元收入维持,哪能不举步维艰、贫困交加?如果你还要问我今晚找你的来意,你不如剥光我好了。”
高歌在震惊中羞愧难当地掏出香烟,两人点燃后皆为相同的茫然,高歌长吐一口说道:“乔敏现在是住院还是在家?我明天就去看看她,还有你们的儿子。”
“在家呗,她已经拒绝医治了。不想继续这种没有希望的过程,也不想继续拖累家人。”贺军黯然道。
“贺军,现在时间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家,明天下午再去你家拜访。兄弟,从今晚开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