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锦年跟前站定,雷总先是扭头看了眼外面的瓢泼大雨,然后似笑非笑地看着司锦年。
“不是说要当着众人的面向我赔礼道歉么?杵在这是做什么呢?难不成是想临阵脱逃?”
面对雷总阴阳怪调的质问,司锦年倒也显得不慌不忙,他微微低头,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低了一头的老男人语气平静。
“雷总别急嘛,外面这不是下雨了嘛,裴总去给我找伞去了,我在这等他一下。”
“您放心,我答应过给您公开道歉,就一定说到做到,绝不会食言的。”
对于司锦年的说辞,雷总似乎并不买账,他挑了挑眉梢,略带嘲讽地继续说道:“哼,可道歉就得有个道歉的样子才行啊!”
“而且这外头的雨势,也算不上多大啊!能淋出啥问题来?”
“再说了,像你这样身材高大、体格健壮的人,难道还会惧怕这么点儿小雨不成?”
“更何况,如果待会儿你撑着一把伞站在外面向我道歉,岂不是显得太没有诚意了些?”
“既然这样,那这个歉你也不用道了,你走吧!”
雷总说完,作势就要离开,司锦年见状,一把抓住雷总胳膊:“雷总别生气嘛,既然你想看我站在雨里给你道歉,我站就是了。”
司锦年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在咆哮奔腾。
要不是为了获取裴书臣给他的机会,他早就一拳抡在雷总脸上了,哪还轮得到他来羞辱拿捏自己。
裴书臣找来雨伞的时候,司锦年已经站到了雨里。
瓢泼大雨早已将司锦年的衣服打湿,往日阳光帅气的美式前刺,此刻早已湿透,被司锦年随意的捋成了背头模式,倒显得成熟了很多。
裴书臣撑开伞,加快脚步走到了司锦年跟前:“不是让你等我了吗,为什么不等我,你不知道你的后背不能见水的吗?”
裴书臣说着,将伞往司锦年的头顶上撑了过去,脸上的责备和担心几乎快要化成实质。
司锦年扭头,先是冲裴书臣露齿一笑。
随后又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终于看到了来为自己撑腰的长辈,瘪了瘪嘴可怜巴巴道:“我倒是想等你的,但那个雷总不让啊!”
“他说撑着伞道歉没诚意!”
说话间,司锦年伸手,将头顶的伞推到了裴书臣头顶上空。
“你把伞打好,我没事的,你小心别淋湿感冒了。”
听到司锦年所言,裴书臣扭头看了看站在大楼口双手抱臂的雷总,眉心骤然一蹙,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不满和怒火。
“我去找他,你等我一下。”
“别找他,反正都已经淋湿了,我没事,这点雨对我来说小意思。”
伸手拉住裴书臣的胳膊,司锦年轻声说道:“你进去吧,这里雨大,一会我完事了去找你。”
说话间,司锦年伸手推了裴书臣一把,他可以淋雨受憋屈,但裴书臣不行。
以前裴书臣没有自己,他受委屈憋屈他管不着,也没资格。
但是从现在起,他绝不会让裴书臣因为任何事,受委屈和憋屈。
尤其是面对雷总这种小人。
打开了手里的扩音器,看向站在门口的雷总,司锦年开口了。
“雷总,实在不好意思啊!”
“上次确实是我一时冲动,口不择言,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胡话,对您多有冒犯和中伤,所有的过错都在于我,请您大人有大量,能够原谅我这次的鲁莽行为……”
看着司锦年一脸诚恳地对着雷总逐字逐句说出那些歉意满满的话,裴书臣的心里突然升起一股说不出口的心疼和心酸。
有那么一一瞬间,他真想拉着司锦年离开这里,告诉他这个委屈咱不受了,合作他不要了。
可话到嘴边,理智却像一堵无形的墙横在了他面前。
他深知,如果真的这么做了,那么此前他为之付出的一切辛勤努力都将化为泡影、付之东流。
更何况,虽然此次事件对司锦年而言或许确实过于苛刻,但换个角度想,这又何尝不是一次难得的成长机会呢?
就如同此刻正伫立在雨中,毫无保留地向雷总公开致歉的司锦年,仿佛在这短短一瞬之间,褪去了曾经的骄矜与傲慢,变得越发成熟稳重了起来。
裴书臣的双眼不知不觉间泛起了一丝酸涩,他就这样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一刻也未曾从司锦年身上移开,宛如要将眼前这个人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