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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说:只是你和外面的那个宴楠一样单纯,好猜而已。
&esp;&esp;听到闻映潮用单纯来形容自己,宴楠的脸色显而易见地垮了下来。
&esp;&esp;你知道外面是至深的黑夜,你知道自己不是真实的人,身处一场游戏当中。
&esp;&esp;一次次循环,一次次重启。
&esp;&esp;一次次被镜子吞噬,被烈焰舔舐。
&esp;&esp;闻映潮将手背贴上宴楠的额头,不温不凉,没有发烧的迹象。
&esp;&esp;他脸色一转,微微屈膝,让自己与宴楠平视。
&esp;&esp;这种情况下,闻映潮的声音贴心又温和:
&esp;&esp;不是说去医院吗?你怎么不走了?
&esp;&esp;不是打算出去吗?你能出去,我也能。
&esp;&esp;身体不舒服可不能拖啊,今早去看才是上策。
&esp;&esp;闻映潮越靠越近,他每靠过去一步,宴楠就后退一步。
&esp;&esp;让你来试探我?
&esp;&esp;你们早就发现了我的存在,我想想,是芙夏来找我的时候,还是我刚一出现的时候?
&esp;&esp;他们有没有告诉你,所有人里,你最好懂?
&esp;&esp;宴楠很久没遇到过这么有压迫感的玩家了。
&esp;&esp;或者说,他们很久没遇到过玩家了。
&esp;&esp;没有人能拯救他们,所有参与过这场游戏的人,全部和他们一起,被混乱的无尽深渊吞噬。
&esp;&esp;从芙夏信号消失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决定主动出击。
&esp;&esp;芙夏还是死去了。
&esp;&esp;他们围绕着既定的命运转圜,其中历经无数分叉,最终都指向同一结局。
&esp;&esp;医务室只是一个幌子,那时的你们,正在暗处观察着我,闻映潮步步紧逼,你们需要确定我是否值得信任。
&esp;&esp;宴楠撞上墙壁。
&esp;&esp;他无助地发现,自己退无可退了。
&esp;&esp;闻映潮手上握着匕首,在指间灵巧地打着转。
&esp;&esp;现在,答案是我很危险,对不对?
&esp;&esp;他轻轻叹了口气:离开游戏的方法,改变故事的结局多简单啊。
&esp;&esp;提早到来的死亡,也算改变结局的一种。
&esp;&esp; 占卜(16)
&esp;&esp;南桥。
&esp;&esp;屋子里没有点灯,阴阴沉沉的,小卧室的梳妆镜前,一支红色的蜡烛烧着,安娜浓妆艳抹,拿着把木梳,上头像是喷了过量的香水,气味厚得不行。
&esp;&esp;将自己的长发从头梳到尾。
&esp;&esp;捉迷藏,捉迷藏,她边梳边碎语,语调婉转悠扬,像唱歌,新娘穿着红嫁衣,路边的鸟儿叽叽叫,守护灵来把它抓。
&esp;&esp;捉迷藏,捉迷藏
&esp;&esp;安娜看向镜子里的自己,自问道:消失的鸟儿去哪了呢?
&esp;&esp;搁在桌台上的终端不适时地嗡嗡震动,安娜瞥了一眼,上面显示着天网的官方号码。
&esp;&esp;守护灵来了。她说。
&esp;&esp;安娜接起通讯,再开口时,她还是那个一无所知的受害者,光鲜亮丽的大明星。
&esp;&esp;您好?她问。
&esp;&esp;终端那头的声音沉默了。
&esp;&esp;或许只是她的错觉,因为转瞬即逝,甚至还没有一秒钟的时间,对方就礼貌地给了她回应。
&esp;&esp;您好,安娜小姐,陈朝雾的语气不疾不徐,不知您是否还有印象,我是天网的官方人员,接下来希望您配合我们,来做一些调查。
&esp;&esp;安娜面无表情。
&esp;&esp;可她的声音又娇又脆,还带了点儿愧疚,任谁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