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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们都不敢提及,不愿多讲。其他人偶就算了,为什么知道自己会轮回的那些暂且称作觉醒者吧,为什么他们还要顾虑这么多。
&esp;&esp;闻映潮说:他们不害怕宴馨乔,宴楠最后还管她叫姐姐。
&esp;&esp;最大的可能,是因为她本身就是一个不能被说出口的禁制。
&esp;&esp;宴楠就是在提及宴馨乔与徐殊之后破碎的。
&esp;&esp;顾云疆没接闻映潮的话,通过相连的意识,他知道闻映潮要休息了。
&esp;&esp;终于舍得歇啦?顾云疆轻轻说,晚安,前男友。
&esp;&esp;什么人啊,还要加个后缀。
&esp;&esp;你也一夜没睡吧,赶着飞机,落地前也抓紧眯会儿吧,闻映潮吐出一口气,晚安,顾云疆。
&esp;&esp;虽然天已经薄亮。
&esp;&esp;顾云疆不可能睡,甜言蜜语带来的精神折磨如影随形。
&esp;&esp;饶是如此,他依旧哄着闻映潮,应了声好。
&esp;&esp;等我来接你。
&esp;&esp;好奇怪。
&esp;&esp;闻映潮想,顾云疆今天吃错药了?这么迁就他?
&esp;&esp;他不知道的是,在顾云疆出发去冰海前,对方的终端上就收到了一条私人信息。
&esp;&esp;邮件名:报酬。
&esp;&esp;邮件内容是一张图片。
&esp;&esp;那瞬间,顾云疆的呼吸仿佛停止。
&esp;&esp;他看见了心尼家中的相框与照片,看见了它们还完整时的样子。
&esp;&esp;2718年6月8日,摄于冰海。
&esp;&esp;七年前。
&esp;&esp;镜水市的国王诅咒发生那天。
&esp;&esp;照片上有三个人。似乎是抓拍的,最左边的那个人身形有些模糊,但顾云疆认得出来,是闻映潮。
&esp;&esp;他捏着两杯奶茶,向照片右边摆姿势的两人走去。
&esp;&esp;背景,是冰海福利机构的废墟。
&esp;&esp;遥遥看去,能隐约瞥见远处冥渊的虚影。
&esp;&esp;冥渊在窥伺着他们。
&esp;&esp;顾云疆回想起,在那一天之前,闻映潮曾和他讲过,有事要去冰海一趟。
&esp;&esp;他以为那是糊弄自己的谎言。
&esp;&esp;他以为
&esp;&esp;身后的人提醒他:哎,别停着不动啊,排队过安检了。
&esp;&esp;顾云疆回过头,想说声抱歉。
&esp;&esp;那人一愣:你怎么哭了啊?
&esp;&esp;他哭了吗?
&esp;&esp;顾云疆忙抹了把脸,说是哭,其实并不贴切,他从头到尾只落了一滴眼泪。
&esp;&esp;没事,眼睛干。抱歉走神了,谢谢提醒。
&esp;&esp;他笑笑,跟上前方空去一大截的队伍。
&esp;&esp;你看啊。
&esp;&esp;就算他无法确定照片与日期的内容是真是假,但哪怕有一点点的可能,有一点点闻映潮不是凶手的可能
&esp;&esp;都足够让他崩溃了。
&esp;&esp;闻映潮躺下后,顾云疆脑子里的另一个场景就黑了,牵连着二人意识的主力者偃旗息鼓,他终于有了片刻停歇的机会。
&esp;&esp;能全身心地浸泡在最后的幻象里。
&esp;&esp;一刀,又一刀。
&esp;&esp;流淌满地的血液早就干涸,顾云疆跪在闻映潮冰凉的躯体上,呼吸很轻,抖着手去摸那些他亲手刻下的伤痕。
&esp;&esp;他俯下身,去听闻映潮的心跳。于是血粘在头发丝上,黏黏的。
&esp;&esp;他什么都没有听见。
&esp;&esp;他在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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