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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这次陈朝雾等了更久。
&esp;&esp;久到其他三个人都觉得闻映潮不会给出回应的时候，他低下头，抬起手指，很轻很轻地在陈朝雾的掌心里划了一下。
&esp;&esp;陈朝雾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她语言尽量简短：是划一下，否划两下，明白吗?
&esp;&esp;过了十几秒，一下。
&esp;&esp;她问：还认识我吗?
&esp;&esp;两下。
&esp;&esp;顾云疆呢?
&esp;&esp;犹豫。
&esp;&esp;闻映潮不记得了。可他又想，早上看见的蝴蝶刺青，落在顾云疆的肩膀上，那样熟悉，近在咫尺。
&esp;&esp;三分钟后，一下。
&esp;&esp;冥渊?
&esp;&esp;两下。
&esp;&esp;国王诅咒?
&esp;&esp;两下。
&esp;&esp;你自己?
&esp;&esp;两下。
&esp;&esp;越回答，闻映潮越发现，他似乎什么都没有。
&esp;&esp;亲人、朋友，包括他自己的存在，孑然站在天地中间，不知来处，也不知归处。
&esp;&esp;他似乎从未忘却。
&esp;&esp;但记忆却被滚了一团模糊的黑雾，他挥不开，绞尽脑汁无法理解。
&esp;&esp;不问了。
&esp;&esp;陈朝雾忽然停止。
&esp;&esp;闻映潮的指尖卡在处，一时不知该怎么做。好在陈朝雾没有让他尴尬，她慢慢收回自己的手，自然道：平时可以做些反应力训练。
&esp;&esp;还没等闻映潮理解这句话的含义，陈朝雾便站起身来：走吧，去吃饭。
&esp;&esp;拜维立刻反应过来：我去帮忙端菜，我闻到香了。
&esp;&esp;我点饮料，一会送上来，阿离半举起手，你要什么，草莓牛奶行吗?拜维说上次见你喝过。
&esp;&esp;好半天没人回，闻映潮才反应过来，似乎是在叫他。
&esp;&esp;他扭过头，发现阿离毫不避讳地对上他的视线。
&esp;&esp;永远不要注视冥渊，哪怕仅仅与它沾边的人。
&esp;&esp;闻映潮不讨厌人多的环境。
&esp;&esp;除非在人群里，他也是一个人。
&esp;&esp;顾云疆曾经说，会永远站在他身边。
&esp;&esp;直到他亲手把顾云疆推开，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esp;&esp;嘶，听不懂吗，我的错。
&esp;&esp;阿离直接走到闻映潮面前。
&esp;&esp;他怕对方没理解，简单地重复一遍：我说，草莓牛奶。
&esp;&esp;金桔柠檬。闻映潮想。
&esp;&esp;怎么表达。
&esp;&esp; 蝴蝶(4)
&esp;&esp;顾云疆发现，闻映潮其实并不挑食。
&esp;&esp;只要上桌的菜肴，他都尝过一遍，虽然有些是顾云疆那帮莫名热情的队友硬给他夹的，但闻映潮不排斥，面色如常地下咽，然后去夹他没碰过的菜。
&esp;&esp;挨个轮过后，这碗饭就扒完了。
&esp;&esp;和往常聚餐一样热闹，其他人费尽心思活跃气氛，聊些有的没的，总能找到有趣的话题，逗得人会心一笑。
&esp;&esp;中途还出了小插曲，陈朝雾到点了，闹铃一响，硬带着拜维回去干活。
&esp;&esp;一句不想上班的大喊回荡在楼道里。
&esp;&esp;只有闻映潮从头到尾在干饭。
&esp;&esp;这算好事，起码说明顾云疆没有踩到雷。
&esp;&esp;坏的是，他依然无法摸清闻映潮的喜好。也不敢当面问，他不清楚闻映潮会不会回答他。
&esp;&esp;很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