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成作蛇乘白雾,
千年重化玉井土。
---唐·李贺《拂舞歌辞》
“烟络横林,山沉远照。”
迤逦的黄昏里传来断断续续的钟鼓声,绵延数十里的茶园在青山绿水间幻化成数以千计的绿色毛毯,又配有落日熔金的晚霞渲染,远处的群山身披金彩衣,山脊渐渐淡出视线隐没在云雾缭绕中,这苍翠欲滴的山坡疏林颇有几分如诗如画般的神韵。
汽车在山坡的小路上旖旖而行,水软山温的气息里,让人畅快无比。
胡一鹤白舸驱车赶到朋友---何宽家,几番嘘寒问暖,客套话之后,日暮将落未落之时,何宽带着他们俩人到了何家老人的墓碑,前来祭奠。
夜已渐浓,天边晚霞的最后一抹云彩也退隐在山后面了。倦鸟归巢,静默的草丛里躲着的叽虫儿开始尽情鸣响,那颗高大茂盛的桑树叶上有小水珠轻轻滑落,似乎是这陵园里所有思念的泪水儿汇集而成。
何宽看到墓碑旁边放着的一束花,还有未燃尽的蜡烛,点头憨笑着说道:“看来我外甥女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
每年她都记得回来祭拜她姥姥和姥爷,真是没白疼她一场,这孩子好啊!”
三人在二老墓前深深鞠躬跪拜叩谢,胡一鹤一番肺腑感恩之言,让何宽回想起往昔,不忍潸然泪下。
待祭奠结束之后,三人在返回的路上,胡一鹤找准时机问起了关于钟未曦的事情:“宽哥,你有个外甥女?怎么没听你谈起过。”
“是啊!她是我姐家的孩子,小的时候,我母亲特别疼爱她。那时候因为家庭的缘故,我母亲在他7岁的时候就把她接过来照顾了。
这孩子自小漂亮聪慧,特别招人喜爱,整个村庄上的人见到她无不夸奖称赞的,我们也都视她为己出。
可后来这孩子性格慢慢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初中的时候闹着要回家,可能孩子大了想家了呗!我母亲拗不过她,只好把她送回去了。”
“那她叫什么名字?”
“奥!她叫钟未曦!这都20多年了,我们都相继离开了原来的家,自从她姥姥去世之后,她更是很少回来了,每次回来也是来这里祭拜老人,所有我们见面的机会很少了。”
听闻何宽的描述,完全验证了他们之前的猜测。原来亓妈亓叔口中的未曦和他们的朋友未曦很确定是同一个人。
胡一鹤白舸面面相觑,他们并没有打算把未曦受伤的事告诉何宽,免得再多一个人担忧。
他们从何家吃完晚饭才回到亓妈家里。
晚上,胡一鹤对亓妈说:“亓妈,明天我们不着急回家,在家多呆两天,正好你帮着亓叔打理打理家里的事情,我们过几天再回去。”
亓妈高兴地拍着手,欢呼道:“那太好了呀!正好啊,我让你亓叔明天多准备点饭菜,今天咱们没吃上的,明天都安排上。哈哈哈哈......”
胡一鹤心想,钟未曦人还在医院里,他放心不下。这两天他还要多往医院跑两趟,况且医生说的话不可轻视,万一她的“奇迹”真的只是个假象呢?!
未曦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清早,姜南趴在床边还在睡着。
她用手推了推姜南的胳膊,姜南睡意惺忪地抬起头,一张清瘦苍白的脸蛋正微笑着看着她。
姜南惊呼着抓住未曦的手:“未曦,你醒啦!我的未曦啊,你终于醒了!未曦,你吓死我了......呜呜呜!”
边哭着边转过身冲着门口大喊:“振涵,振涵!未曦醒啦!”
江振涵从门外椅子上腾地站起来跑到病床跟前,双手捧摸着未曦的脸蛋:“没事了!没事了!醒了就好。怎么样?感觉哪里不舒服吗?”
未曦虚弱地摇摇头。
过了一会,医生闻讯赶来大大小小又检查了一遍,并未发现任何不适和异常,但是还是建议留院观察一段时间。
未曦觉得自己已无大碍,心里挂念茶茶,也怕妈妈家里人担心,就嚷嚷着要江振涵去给她办出院手续。
任凭姜南和江振涵怎么劝说,都无济于事,他俩明白未曦的那股执拗劲,肯定拗不过她,就只好听她的,晌午一过就办完了出院手续,把她接回了家。
胡一鹤和白舸第二天吃过早饭,左等右等一直等不到未曦醒来的消息,不免心急如焚。二人准备直接开车去医院一趟,恰巧这个时候何宽来找他们。
“一鹤,我听亓叔说,你们要多住两天,这可太好了!正好今天一早我剪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