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保兹善,千载为常。
欢笑尽娱,乐哉未央。
---汉末·曹植《正会诗》
未曦在家躺了两天,百无聊赖的她每天除了打扫卫生,看电视,刷手机,就是站在窗前眺望远方,荒废的脑子都快要长草了。
诺大的房子空荡寂静,就连苟延残喘的知了喘息的声音此刻听着都要比平时响亮了几千倍。
在她休养期间,茶茶也被爷爷奶奶接走了,一天到晚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自从把她接回家里,江振涵每天都阴沉着脸,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欠他的一样。对她的关心也是暂时敷衍一下,这两天也是很晚才回家。
未曦以为他上班很累,就主动提出要给他做点东西吃,可他眼睛都不抬一下的就拒绝,声称自己在妈妈家陪茶茶吃过了,然后就回到自己房间,“砰”一声把门关上了。
未曦心里委屈,强忍着泪水回到自己房间,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又做错了,或者得罪到他了,又是冷暴力吗?!
未曦一想到这里,满腹的委屈和恐惧感在深夜里化作一把把利剑穿刺着她的心。好在她已经习以为常了,短暂的痛过之后,她麻利地舔舐好自己的伤口,不再让它显露山水,也不能让它无止休地影响自己的心情。
窗外已安睡的小河静谧的如婴儿沉睡的脸庞,路灯的光倾洒在小河水面上如碎银子般闪耀着星星细碎的光泽。
内心里的强大是因为这么多年自己亲手筑起了一道道城墙,她钟未曦早已不会因为别人的情绪而左右自己了,任谁也不会在她心里肆意地兴风作浪了。
她拉好窗帘,回到自己床上,熄了灯,微笑着,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未曦6点钟就早早起来了。今日的她容光焕发,神采奕奕,活力四射,怎么感觉身子也轻盈了很多,兴许是这两天得病顺道减肥了。
她嬉笑着来到梳妆台前,对镜梳妆,展颜抬手抹红腮,巧涂蜜粉真儿美,黛眉清秀画丹唇。玉貌略施底色,便恰似芙蓉出水般,看的人,心沉醉。
未曦梳妆打扮一番,收拾好房间,做好了早餐给江振涵摆在桌上。打开门正要出去,却被身后的一声给叫住了:“媳妇儿!”
未曦回头笑脸相迎,“你醒啦!早饭做好了,我先去上班!” 红润白皙的脸庞上丝毫不见半点的娇弱和哀怨,这倒是让站在身后的江振涵震惊了不少:“你要出门?”
“是啊!我得去书馆看看了,这几天不去,她两个不知道应付的怎么样了?”
“你不再休息两天,这么慌做什么!”说着走到未曦身边拉起她的双手,低垂着眉头,看他沮丧的面部表情未曦就猜到他要做什么了。
果不其然,他江振涵摇摆着未曦的手开始撒娇:“媳妇儿,我这两天太累了,没顾得上你,你别在意哈!”
未曦把手抽出来,很随意的口吻回答他:“没有啊,你忙你的就行啊,不都一直这样吗!你吃完饭也去上班吧,我走了。”
“你真不生气啊?!那你等会!”江振涵转身回到卧室,从里面拿出一个四方黑色的首饰盒。
他从里面摘出了那个被未曦雪藏了6年多的黑曜石戒指。
未曦看到它的那一刻,熟悉的恐惧感从手指迅速蔓延到全身的每一个神经脉络,她像是被施了魔咒一样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江振涵把它重新戴回到自己的无名指上。
她僵化了的嘴唇努力蹦出几个字:“你做什么?”
江振涵则笑眯眯地看着她:“这个戒指好久没见你戴过了,你若是不生我的气,今天起再重新戴上吧!就算是我们既往不咎,重新开始的见证!”
未曦想要把它从手上摘下来,却被江振涵拦住了,他仿佛变戏法一样,脸色说变就变。这会儿一脸严正且冷峻,眼神犀利的逼视着她,道:“从今天开始,不许摘下来!”未曦被他的厉声厉色震慑道,冷颤着推开他的手,夺门而去。
未曦愤愤地骑上电车,把档位拧到最大,一口气冲到近一半的路程。
气泄的差不多了,她停下车子靠在路边。马路旁边的草坪上,几株向日葵迎着秋风点头哈腰。
未曦看着向日葵手指头粗的茎秆上顶着那么大一个脸盘子左右摇摆,哑然失笑,怒气瞬间也荡然无存了。
再看看手上的戒指,它就像一个监视器一样在太阳光地下发射出刺眼的光线,挑战着你的尊严和自由。
未曦对着天空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从无名指上把它撸下来,随手扔进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