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生于冥冥,有伦生于无形,
精神生于道,形本生于精,而万物以形相生。
---《庄子·外篇·知北游》
季决明在姜南身上安插的窃听器,一个多月的时间了一直没拿到他想要的信息,心里不免有些恼火。但是却也让他有了意外的收获。
“江振涵竟然有病!他和钟未曦竟然是无性婚姻;还有人背后给钟未曦下毒;这会又蹦出来一个胡一鹤;诡异叵测的戒指和神秘失踪的手链;江振涵隐秘的实验室......我的天哪!这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简直比看电影还刺激。”季决明在心里暗暗揣摩着,越想越兴奋。
他突然觉得这不仅仅是巨额财富的问题了,他仿佛捕捉到了这许多人之间看似无关紧要却紧密相连的关系网,他隐隐觉得这里面定会有一个石破惊天的故事,而这个故事里面所有的线索好似都指向了一个人---钟未曦!
怏怏不乐的他好几天没见到江临了。这天他又在外面闲溜达,无所事事,手上的钱所剩也寥寥无几了,逛着逛着就来到了江临家里。
一进门就看到江妈妈跪在一尊菩萨像面前不停的叩拜,嘴里还念念有词,看上去满面愁容。
“婶儿,江临呢?”
江妈妈回头一看是季决明,对着菩萨双手合十拜了几拜,起身泪眼汪汪地说道:“决明啊!你快去看看江临,这两天也不知道咋了,整个人神志不清,不吃不喝,自己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嘴里咕咕哝哝地直喊,鬼啊......魂啊!
一听到他哥的名字,就更是吓得哆哆嗦嗦地蜷缩在角落里。我想肯定是招了不好的东西上身了,肯定是那个魔煞的江振涵害了他......”
江妈妈越说越气,不停地咒骂着江振涵。季决明听了几句也听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走进内屋里去看江临。
看到江临蓬乱脏兮兮的头发,蜡黄的脸,浑身抽搐着,眼神空洞无光,真像是找了什么邪祟的东西一样。
季决明上前叫了他几声:“江临......兄弟,哎!醒醒!”
江临怯懦地抬起头瞄了一眼季决明,突然就发疯似地狂喊乱叫:“鬼啊!鬼啊!”又听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小鸡啄米似的头“咣咣”地磕地。边磕边哀求道:“大神饶命啊!饶命啊!我啥也不知道......啥也没听见!我没听见......没听见......”
季决明一见他这个样子,这火气怒沉丹田,从大脑两侧脉冲而来,他一巴掌甩过去,只听得“啪”一声,这一记耳光震得门外的江妈妈心都碎裂了一半。
江临脸上立马突显出一个火红的大掌印。
这一巴掌彻底把江临打醒了。他呆怔了半刻钟,想是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痛感了,一只手抚摸着通红的半张脸,眼睛里的光也慢慢流回来了。他迷惑地瞪视着季决明:“季决明?我......怎么了,这是?”
“你还问我怎么了,我还想问你呢!你刚才那样吓死人了!像被什么鬼怪附身了一样,还咚咚地给我磕头,中什么邪了?”
这时,门外的江妈妈听见里面说话的动静,也赶忙钻进了屋里,一进门就扑到江临身上痛哭起来。
“我的儿啊!你可醒了,你吓死妈了!”
“妈,我这是咋啦?”
“你都不记得啦?!你那天是不是去找江振涵了?他把你怎么着了?你回来就这样子丢了魂儿一样!
我就说让你离他远远儿的,你就是不听!幸好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啊!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你醒了,我得赶紧谢谢菩萨去!”江妈妈话刚说完又回到大堂内对着供奉的菩萨叩恩拜谢去了。
江临听到“江振涵”这三个字,一激灵又一哆嗦,恍惚间想起了所有的事情。
他从床上跳下来,把卧室门在里面反锁上,拉着季决明坐下来。他双手在脸上上上下下、来来回回用力摩搓几下,试图让自己更加清醒沉静下来。但仍心有余悸的他像是蜗牛出壳探头一般小心翼翼地对着季决明说道:“兄弟,我见着鬼了!我真的见着鬼了!”
......
江临随后就将他偷听到江振涵和向天鸣的谈话,原原本本地全都告诉了季决明。
“你是不是真癔症了?说的什么胡话?!脑子有病了吧!”季决明听完江临的话,满脸惊恐,被眼前的江临彻底吓到,连连后退了几步,好像他面前的江临才是个不折不扣的鬼。
江临给他讲的离奇诡谲的那些话他不觉得可怕,因为他压根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