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微尘里三千界,
半刹那间八万春
---宋·释心月《沈兼签记梦》
下午2点钟姜南刚接待完一个病人,火急燎燎地交代前台两句,就去楼下的咖啡馆了,早上江振涵约她老地方见面。
等她进入咖啡馆的时候,江振涵已经坐在那里等待着了。
“久等了,大善人,这会刚忙完。”姜南在江振涵对面坐下。
“喝点什么?”
“我自己来吧。”姜南朝着服务员招呼:“麻烦一杯燕麦拿铁,温的。谢谢!”
“这么着急见我,什么事?”
“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就是向你这个专家打听点事。”江振涵云淡风轻地说道。
“行啦!可别调侃我了,说吧,想问什么?”
“你还记不记得前段时间接待过一个病人,女的,她好像在你这里丢了个手链?”
“她哪是丢啊!她是......”姜南话到嘴边,猛地收住了。
她恍然想起未曦之前跟她讲过的那些话,突然又犹豫了,“手链的事要不要告诉江振涵呢?过了这么久他才来问我,这说明未曦一直都对他隐瞒着这件事,至少未曦不想告诉他。既是这样在没有征得未曦同意之前,她还是替她保密吧!”
姜南正合计着如何应对的时候,服务员恰合时宜地把咖啡送了过来,救她于“危难”之中!
而这一切微妙的变化都被江振涵看在眼里,从姜南的欲言又止,飘忽的眼神里,他立刻捕捉到了很有价值的信息。
姜南是学心理学的,她知道面对这种突发状况应做出怎样的应激反应,才能凌驾于对方的势在必得之上!她懂得如何让对方放松警惕,从而成功脱险。
于是她异常地放松下来,故作轻态,表现的很是兴奋地顾此而言其他,道:“那个孩子,就是典型的青春叛逆期,她妈妈带她来我这里做心理疏导。刚来就和她妈妈起了冲突,一气之下把手上戴的链条扯断了,后来不是又拿走了嘛!”
姜南说完,在心里都暗暗佩服自己的演技,这辈子不该学什么心理,该去当个演员的。接着她又反问起一脸受挫的江振涵:“你问这个干吗?那女孩你家亲戚啊?”
江振涵吃了瘪,空欢喜一场。但是姜南的言行更让他心里笃定了,手链的事姜南难逃干系,那个女人提到的心理医生百分之百就是她姜南了。
她很明显是在刻意隐瞒,一个手链对于她姜南来说毫无意义,她不可能因为它的价值连城而窝藏。那么唯一的一种可能,能让她姜南赴汤蹈火隐瞒的一种可能,就是未曦!很显然,手链已经到了未曦的手里。
“是在未曦手上吗?”江振涵不依不饶丝毫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的问道。
面对如此难缠的高手,姜南选择继续装糊涂“这个关未曦什么事?”
“奥,呵呵!是这样,未曦不是有个手链丢了嘛,我找了很长时间一直没找到,前两天听朋友说捡到一个手链落到你这里了,这不就跑过来问问你!”
“那绝对不是了!人家那个小姑娘的手链是她自己的。未曦丢了手链?我怎么没听她说起过。”
“没事了,就是一个普通手链。好了,不打扰你了,我也该走了,改天再请你吃饭。”说完,江振涵便起身离开了。
姜南正欲要离开,季决明的电话打了过来。姜南没好气地接听了电话:“干嘛?!”
电话另一头,季决明低声下气的央求姜南:“姜南,我到南岚了,暂时没地方住,你看我能去你那里借住一宿吗?我明天接着走,你放心,我就待一晚上!”
“对不起!我这里不收垃圾!”
“姜南,求你了,我现在身无分文,不然我真的要露宿街头了!”
“您请自便!”说完,姜南挂断了电话。
回到办公室之后整个人心不在焉,做什么事也不顺心。耳朵里不断回响着季决明最后一句话,眼睛里时不时飘过他露宿街头,蜷缩在公共椅子上的凄惨模样,最终心有不忍,给季决明回拨了电话。
江振涵约江临在一家高级餐厅吃饭。饭桌上,江临唯唯诺诺,极力献殷勤讨好江振涵:“哥,你怎么请我来这么高档的地方吃饭?弄得我心里惶惶的!嘿嘿嘿......你有什么吩咐直接说就行,只要我能办到的,拿命换我都在所不惜!”
江临一阵慷慨激昂,肝胆忠心,江振涵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漫不经心道:“先吃!吃完再说。”
“好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