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道…粮道被断了…”士兵声嘶力竭地喊出这几个字后,便昏死了过去。
郭凌峰只觉得脑中“轰”的一声,一把将士兵扶起交给身旁的亲兵,快步走到桌边,猛地将地图展开。粮道被断了,这意味着什么,他比谁都清楚。
“赵六他人呢?”郭凌峰的声音低沉,却带着掩盖不住的焦急。
“回将军,赵百夫长身受重伤,此刻正在营帐中由军医救治。”
“带我去!”
郭凌峰跟着士兵七拐八拐,终于来到赵六所在的营帐。还未进门,便能听到里面传来压抑的痛苦呻吟。掀开帘子,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赵六脸色苍白,胸口缠着厚厚的绷带,躺在床榻上,气息奄奄。
见到郭凌峰,赵六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被郭凌峰一把按住,“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且慢慢说来。”
赵六紧紧抓住郭凌峰的手,语气急促而虚弱,“将军……叛军…他们…他们提前得知了粮草运输路线,埋伏在山谷之中…我们…我们寡不敌众…粮草…粮草全部被毁……”
郭凌峰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怒火。他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想办法解决粮草的问题。
“我知道了,你好好养伤。”郭凌峰拍了拍赵六的手,示意他安心,然后转身对帐外的亲兵吩咐道,“传令下去,召集所有将领,紧急议事!”
深夜的军帐中,气氛凝重。郭凌峰将粮道被毁的消息告知众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十分难看。
“如今之计,只有尽快从后方调集粮草了。”一名将领提议道。
“谈何容易!从这里到后方,快马加鞭也要十日路程。更何况,如今正是多雨季节,道路泥泞,运输更加困难。”另一名将领摇头叹息道,“我们现在最多只能支撑五日,五日之后,若是还没有粮草,恐怕……”
众将领面面相觑,皆沉默不语。军中缺粮,士气必然低落,到时候莫说抵御外敌,恐怕还会生出乱子。
“我亲自去!”郭凌峰环视众人,语气坚定,“我带一队精兵,连夜出发,护送粮草,务必保证军需!”
“将军!这万万不可啊!您是三军主帅,怎可轻易犯险!”
“是啊!将军,还是让我去吧!”
众将领纷纷劝阻,但郭凌峰心意已决。他看着地图上那条蜿蜒曲折的粮道,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他知道,这一趟,绝不会太平。
第二天清晨,天还未亮,郭凌峰便率领着一支精锐部队,带着仅剩的粮草,踏上了危机四伏的粮道。队伍行至一处山谷,郭凌峰突然勒马停下,他翻身下马,走到路边,蹲下身,仔细地观察着地上的痕迹。
“怎么了?将军?”一旁的副将见状,连忙上前询问。
郭凌峰没有回答,只是缓缓站起身,目光扫过四周,最后落在了队伍中一个士兵的身上。
“王五,”郭凌峰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要问你。”
名叫王五的士兵身形明显一滞,缓缓抬起头,眼神闪烁,不敢与郭凌峰对视。“将……将军有何吩咐?”
“你昨天,是不是来过这里?”郭凌峰锐利的目光仿佛能看穿一切伪装,直刺王五的心底。
“没……没有啊!将军,小的昨天一直跟随着队伍,从未离开过半步。”王五慌乱地辩解道,眼神飘忽,不敢直视郭凌峰的眼睛。
“是吗?那你告诉我,这条路上的车辙印记,为何比其他地方的都要深一些?”郭凌峰指着地上清晰可见的车辙印记,语气淡然,却暗藏锋芒。
王五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语无伦次地解释道:“这……这可能是因为……因为昨天运粮的马车经过这里时,装的粮草比较多,所以……所以才……”
“够了!”郭凌峰一声冷喝,打断了王五的狡辩,“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吗?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老实交代,你究竟是谁派来的奸细?!”
王五脸色惨白,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他明白,自己已经暴露了。
当天晚上,郭凌峰假意放松警惕,实则暗中加强了戒备。他命人将计就计,故意放出消息,说粮草就藏在队伍后方的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上,引诱奸细上钩。
夜深人静,月黑风高。王五偷偷摸摸地溜出营帐,朝着山谷的方向跑去。他并不知道,在他身后,一双眼睛正紧紧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王五来到一处隐蔽的地方,从怀中掏出一支信号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