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照顾,靠哥哥生活,还总是没事找事,老是偷偷往外跑,他也不想想离开了哥哥,他一个盲人靠什么生活?”裙子女士说话很直。
“你这么讨厌应瞳?那你有没有觉得应瞳和阿目长得很像?”陈歌眼睛看不见,但他觉得就算光从声音也能推测出一些什么,可裙子女士却好像完全没有发现阿目和应瞳之间的联系一样。
“别开玩笑了,阿目刚过的六岁生日,那个应瞳已经快十岁了,体型身高完全不同的。”
“我是说长相,你提身高干什么?”陈歌想要验证自己的猜测,他不断追问。
“长相这个还真看不出来,应瞳的脸很吓人,跟阿目完全不同。”裙子女士接下来说的话让陈歌感到一阵阴寒:“应瞳很少出门,我记得他第一次偷偷离家出走,结果就从碎石堆上掉落,脸上蹭破了一大块皮,靠近眼睛的位置还被扎进了钉子,要不是他哥哥及时找到了他,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毁容?”陈歌感觉这就是应臣制造的意外,应瞳很可能自己也知道,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逃走。
只不过现实是,应瞳一次次逃走,但又一次次被应臣抓回去。
自己现在经历的正是当初应瞳的经历,作为一个盲人想要躲避应臣真的太困难了。
“好吧,长相、身高虽然都不一样,但是你有没有发现他们的声音很像。”陈歌还是不死心,他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靠谱的“人”,实在不想放弃。
“他俩说话声音是有一点点相似,但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小男孩变声期以前声音相似很正常。”
“怎么还跟你说不明白了?”陈歌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行,我们不讨论这个问题,那你告诉我阿目的父母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们为什么会拜托你来照顾阿目?”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在装糊涂?”裙子女士似乎对陈歌有些不满,她抓住陈歌的胳膊将他拽出了里屋。
“你想干什么?”
女人关上了里屋的门,确保阿目听不见后才低声说道:“阿目不是告诉过你他父母去了很远的地方吗?你为什么还要问这种问题?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心理医生。”
“阿目的父母去世了吗?”
“对啊,阿目是孤儿,是应臣在小区外面看到的孤儿,无依无靠,没人照顾,最后我们小区几个业主合计了一下,决定大家一起收养他们。”
“他们?”陈歌捕捉到了女人话语中的关键词。
“他们是三胞胎,阿目、阿童、阿应,三个孩子都是应臣发现的,他看着孩子们可怜,但是自己又没有能力照顾,所以就想着让我们先代替照看,等办理好手续,再把这三个孩子送到福利院。”裙子女士说的话让陈歌吸了一口凉气。
“这三个孩子都是应臣托付你们照看的?”
“你以为呢?现在这么冷漠的社会,像应臣那样无私心善的人很少了,他为了这三个孩子跑前跑后,付出了很多时间和精力。”裙子女士对应臣的印象非常好,根本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转变的。
“那这三个孩子是不是都患有某种疾病?”陈歌透过表象,直接问到了一个关键点。
“你怎么知道的?也对,身体没有缺陷,估计他们早就被领养走了。”裙子女士小声说道:“阿目患有利器恐惧症;阿童患有很严重密闭恐惧症,一个人呆在房间里会发疯;阿应的病更少见,叫做尖叫恐惧症,听见嘶喊和惨叫就会犯病。”
“你有没有想过,这三个孩子为什么会得这样的病?而且为什么是应臣先发现的他们?”
“这个问题我倒没有考虑过,可能跟孩子的亲生父母有关。”
“可是在阿目的记忆当中,他父母对他非常好,那是他记忆中最温暖的一部分。”
说道这里,陈歌脸色已经变得很差。
他仅仅通过这少得可怜的线索,脑海里产生了一个非常大胆的猜测。
裙子女士、木头先生和红小姐都是现实中被应臣杀害的死者,被囚禁的应瞳知道真相,但是他不敢跟人说,最后甚至跟那三具尸体成了“朋友”。
在陈歌看来,应瞳虽然眼睛有问题,但他并非是完全看不见。
这孩子在应臣的恶趣味下苟活,患上了诸多心理疾病,不过他心里很清楚,自己只有作为一个盲人才能活下去,所以他把自己脆弱、恐惧和仅剩的美好记忆封存,形成了天真的阿目、阿应、阿童。
至于他本人则老老实实充当着一个盲人,不断寻找着逃出去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