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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万腾山眼中,以之前刀蚁一战中神乎其神的指挥,九烟就绝对有资格指挥这些非论剑轩修士,更不用说还有一手星力加持——至于是不是阵图,并不重要。
他能够理解九烟的做法,但开了个好头,却不能收场,造成的影响,是相当恶劣的。一个受质疑的首领,又岂能领导一群骄兵悍将,血战连场,战意不失?
九烟做出这种姿态,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实在让人失望。
但万腾山更清楚,大战迫在眉睫,指挥的人选已经是换不得了!
他就下定决心,不管九烟拿出怎样的一个阵图,他都要全力支持,压服那些异样声音,但如果其中真的有解决不了的问题,战事真正起来,他就要领着剑阵,尽量保持距离,免得被坑害了进去。
万腾山都如此,其余人等更不必说。这就是临时组合的队伍,所必须面临的信任感和向心力极其脆弱的局面。
余慈非常清楚这一切,面对周围已经非常微妙的眼神,他不再说什么,手掌一翻,刚刚才收进去的铁八卦已经入手,这次,就是光明正大地呈现在人前了。
“簌”声微响,翟雀儿合起了折扇,目光在铁八卦和余慈脸上来回扫了几遍,脸上笑容淡淡的,缥缈难解。
余慈也往她这边看了一眼,就是这样的小动作,在几十对眼睛的注视下,也挑起了些敏感情绪,至少让人觉得,这一位当真不那么专注。
便有人在外围道:“就是这八卦阵盘吗?不说其品质如何,但凡这等严谨的阵势,都是利于防御,而不利于突击,大师究竟是要攻还是守啊。”
此人一听,就是行家里手,余慈的视线循声而去,一下子就捕捉到了目标:
“发话者何人?”
当下就有人昂然而出,其身形也不甚高,但赳然有丈夫气,也不惧各方的眼神,直接就道:“大宇门,左显振。”
“大宇门?林贤真是你何人?”
那左显振一怔,应道:“那是在下师弟。”
“原来如此。”
余慈又瞥了翟雀儿一眼,来之前,为防秘密泄露,翟雀儿虽依照允诺,没有杀了林贤真灭口,却将其禁锢在地层深处,动弹不得,时日长了,还是难以保全。
如今那秘道口已经没了意义,那位若再赔上性命,才真叫倒霉。
看在林贤真“面上”,余慈倒是比较客气:“大宇门寻龙点穴,阵图禁法,都是行家里手,我也是久仰了的,不过道友这回,未免为表象所欺。”
左显振一抬眉毛的空当,余慈手上的铁八卦,突然就形质扭曲,像是给烧成了铁水,完全变了形质,在掌心流动,却没有任何温度的变化,随即再次塑合,其主体呈圆形,中央微微凹下,似有嵌合之物,而周边如花瓣一般,连了五片,但每一片形状都不尽相同,哪还是原来的模样?
余慈是以心炼法火的神通暗运,直接改变了铁八卦的整体结构,周围修士哪知道里面的玄机,都以为是法器本身的作用,一时都是惊讶。
更玄乎的,还是阵图本身,在场的修士,大都是见多识广之辈,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阵图,甚至听都没听说过。
那“阵图”不用手拨,其自然悬空寸许,在掌心上方缓缓转动,五片不同形状的“花瓣”便似有灵性一般,不停振动,如蝶翼翻飞,极其灵活,看得众修士都呆了眼。
左显振向前靠了两步,伸长脖子往这边看,嘴里还喃喃说话,又是点头,又是摇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余慈并不理会,看那“阵图”外沿“花瓣”中,有一片尖锐锋利的,停在前面,便道一声:
“詹道兄。”
“……大师?”
“你便引你的教众,聚于此尖锋所指方向,距离不即不失,不用理睬这边阵势如何运转,自去运行教中阵法便成。但此盘尖锋指向何方,你与教众,便要处于何方,若有相违,后果自负。”
詹基看那铁盘边缘突出的短刺尖锋,心中莫名地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只觉得莫名其妙,但九烟按照他的说法安排,也是给了面子,他不好多言,再应一声,便想退入人群中,纠合教众,看之后演练的效果如何,再做计较。
哪知九烟又是叫住了他:“詹道兄,你忘了一件事……”
詹基一怔,随即恍悟,将自家心神,分了一缕在短刺尖锋上,这样阵图运转,他就能及时得知。也在分出心神的时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