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洗玉盟各宗商议有关情况时,曾就此做过一番调查,所得的结果,差相仿佛。
也就是说,他们和余慈之间,有直接的利益冲突。
更不用说,里面还牵涉到了无极阁。
私下里,和无极阁打交道的宗门绝不在少数,就是荀愿这样的,也不敢说自家宗门是否真能置身事外。
可私下里是一回事儿,明面上又是另一回事儿。
余慈没有点名道姓,但荀愿觉得,对那些宗门来讲,还真不如直接点名呢。
至少到那时,他们可以推托成个人行为,以做搪塞,不至于像现在这般,任人猜度,分辨也不是,沉默也不是。
涉及宗门的尴尬且不提。
现在让人最关注的,肯定还是余慈神乎其神的定位手段,以及他所声称的、深入湖底千里那一处秘地。
湖上和浅水处的标识,都能理解。
深达千里,就是长生真人都不敢涉足的湖水深处,他余慈是怎么确认?
从另一个角度想,赵相山在洗玉湖的经营,竟然如此厚重?
就算是清虚道德宗、飞魂城这样,当之无愧的大宗,在同样的深度,又能有几处据点?
不管怎么说,余慈公告天下这一出戏,做得真是精彩绝伦,几可让人看到此事相关人等各异的脸色。
当然,若果没有后续的足够支起架子的大动作,余慈如何收场,荀愿都不愿去想了。
湖底秘府中,赵相山愣了片刻,哑然失笑,不得不说,有些时候,碰到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还真是让人头痛啊。
又或者,他把这位渊虚天君看得太高了,还不如当成个楞头青对付?
话是这么说,赵相山依然会按部就班地应付。
他只是可惜,这处秘地,以后真的要给洗玉盟的“大人物”们围观了。
叹笑一声,赵相山举步出了静室,门口近身侍卫知机地凑过来。
赵相山便吩咐道:“既然渊虚天君招呼,咱们不可失了礼数,去把传讯法阵打开,我与天君便来一个隔空对质吧。”
一时左右都笑。
赵相山笑吟吟的,颇有亲和力,这是他一贯的驭下姿态,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有些时候,手下动点儿歪脑筋,中饱私囊,他也不理会。可某些时候,莫名就没了踪影的一些“刺儿头”,总能做一些好的示范,让一众手下多做几番警醒。
正是这样的用人之法,经过三劫时间的挑选,才有无极阁的核心圈子。
如今秘府中在此圈子里的,只有五人,还要包括他两个侍卫。不一定有独当一面的能耐,可用来顺手,在他指派之下,可以发挥惊人的战力,这就足够了。
如今他倒很想看看,余慈究竟怎么才能撼动这一处所在。
此时,秘府中的主事大约是见他出关,迅速来报:“阁主,外间水域动荡不休,秘阵储备消耗有些过量。”
“还采着矿吗?”
“还在采……”
“那就停了吧,少消耗些,也别让人家说咱们不上心。”
主事应了,跟在赵相山后,走了两步,又听侍卫说起传讯法阵之事,忙发令安排。在湖底千里深处,传讯法阵必不可少,承受压力也是极重,却又必须克服。否则这儿只能是与外界封绝,不方便不说,更可能误事。
可以说,秘府中的传讯法阵,是这里最为精巧玄妙,也是最为稳固的功能结构之一。
很快,主事手边就收到了反馈,也在此刻,他脸上忽地变了颜色,看前方赵相山的背影,迟疑了下,终还是开口:
“阁主……”
“嗯?”
“中枢那边来报,说是就在刚才,此地与外界的通联……中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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