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物件,大都是些赏玩之物,也有些见不得光的阴私,表露出苏双鹤那厮有些“奇特”的癖好,有价值的东西不多。
他的视线只在各个玉简上停留了下:如果说有价值,最有可能的,也只有这几件。
但也不用指望太多,这种小巧轻便之物,最紧要的还是贴身收藏。
要说在这里面,发现什么重大线索、证据,就是说笑了!
正想着,外面有剑修引着庄园的管事过来,却是彭索心细,叫人来解情况。
那管事显然是认得人,见了幽煌,双膝便是发软,直接跪在地上。
旧主虽是与幽煌关系糟糕,可这时候才见出巫门之间的血脉联系,一时心绪激荡,险些便哭出来。
见管事这般,幽煌黑脸上青气闪过:“你起来!有事,我为你做主。”
彭索眸中金光在管事脸上一转,并不多言。
他虽是以胆气豪气著称,然而心思沉稳细致,否则李伯才也不会让他来主持搜检之事。知道此刻正是巫门中人敏感的时候,多说一句,都可能旁生枝节、激化矛盾。
这种事情,还是要掌握好火候。
幽煌也不急着问书房里的机关,而是问起苏双鹤出事后,庄园里的情况。
这管事在庄园里的地位,倒也可以,一波情绪过去,想到自家处境,更是谨慎仔细回答:
“昨天消息传回来,这是就是人心惶惶,多有人逃到外面去的,连雪枝夫人也走了,据说是被渊虚天君接了去;哲爷是多日都没回来,算来是快一个月了,大约一直躲着老爷。
“昨夜……哦,已经是前夜了,家里的人便走了小半,可是今日,又全被这些剑修拎回来,但雪枝夫人和哲爷都不见。”
苏家庄园里,地位较高的,算上苏双鹤,就这三位,管事倒也分得了轻重。
幽煌则是听出来,论剑轩早就在周围布控,乍看是任庄中下人逃离,其实是暗查线索,看有没有与外面勾结,直到查得差不多了,才又进来搜检。
雪枝那个女人,他听说过。
论剑轩任其离开,说是忌惮渊虚天君,不如说是捏了个把柄在这儿,若有必要,就敢拔剑斩过去!
这种事情,多劫以来,论剑轩干了也不只一次。
至于苏启哲……
幽煌暂将思绪收住,正式问起书房的事儿:
“这里是什么地方?”
“是老爷的内书房,放置一些赏玩的器物、记事、记账的玉简之类,我们下人都少过来,平时是苏大管事亲自照顾着,我有时也帮忙。”
“是苏五吧,人呢?”
管事面上便有了悲意:“那日论剑轩打上门来,当时他是和老爷在一起,已经没了。”
幽煌冷瞥了彭索一眼,又问:“你既然也来过,可知道这里的布置变化?”
“这个……房里时有变动,却是记不得了。”
管事面有难色,不过想了片刻,又迟疑道:“苏大管事那边倒是有一个专门的记录,是蜃影玉简的形制,里面有庄园里所有要紧位置的财物,都造册留影,以备查询,就是不知现在还有没有。”
幽煌微微点头,据他所知,苏五自小便是苏双鹤培养的亲信,忠心耿耿,确实有参与机要的资格。
“去勘验那人的遗物。”
旁边,彭索吩咐手下,用了个比较“客气”的说法,没再用“搜检”,火候拿捏得极好。
幽煌不动声色,但带来的高手中,自有明白人,也分出一个,跟着去了。
没费什么周折,不一会儿,两人便取了一枚玉简回来。
幽煌当先取在手中,发现玉简上还有巫法禁制,这个当然难不住他,轻松抹掉,随即激发,使蜃影投放在外,果然是一个微缩的内书房影像,纤毫毕现,稍加操作,机关密室都显露出来,完整无缺。
在场的修士,都可算是火眼金睛,拿蜃影与现实对比,很快就发现了一处细微的差异。
机关秘室的角落里,有一件叠起来的衣物,按记载是件斗篷,眼下却是不见了。
在玉简上,斗篷的信息也很清楚:
步影斗篷?
幽煌和彭索都认出这件宝物,后者更是颇有些惊讶:
“原来此物没有被天遁宗收回?”
幽煌抿着嘴,不言不语。
对于这件宝物,他了解的自然更多、更详细。
步影斗篷,确实是苏双鹤的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