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我传他《三际经》,以助他摆脱遭巫神灵水侵蚀的困局……”
大略将此间缘故讲了一遍,大黑天佛母菩萨淡淡道:“今日之前,诸事本已抵定,妙相体内巫胎法度圆满,即将临产,我大半灵识已经投入洗玉湖底、巫胎之中,只待消化巫神灵性,便将转生。按照罗刹道友的计划,以此控制水世界、真界……还有那太霄神庭三个法则体系,以之相融,成就‘三界天通’的基础,以承载即将接踵而至的血狱鬼府、九天外域等诸方世界。”
花娘子真的是头一回听到“三界天通”这一宏伟计划的细节,不免思绪翻动,却也听出,自家神主的语气颇有些微妙。
出于习惯,她不免要琢磨一番,哪知念头方起,便感觉到大黑天佛母菩萨的明澈目光,直射过来,刹那间她通体便仿佛是透明的一般,心下不由凛然。
莫不是神主觉得自己冒犯了?
哪知这一眼扫过,大黑天佛母菩萨的语气倒是又和蔼了些,合音共鸣的奇异嗓音仿佛是夏日的蝉鸣,悠然入耳:
“我且问你,你觉得我与罗刹道友的计划如何?”
“这个……”
“我知道你是教中有名的智者,观人见事,与他人不同。所以,不要说那些虚言假语,砌词推托。这样吧,我给你做个限定——你只有一句话的评价机会,要在一句话里,说个明白。”
见大黑天佛母菩萨如此“逼迫”,花娘子大概也琢磨出了她的态度,知道眼下不是圆滑的时候,咬了咬牙,说出一句话来:
“弟子冒昧请问,菩萨与罗刹大人在计划中的角色,是如何分派的?”
此言一出,大黑天佛母菩萨便是低笑出声:
“很好。”
“菩萨?”
对这没头没尾的评价,花娘子再怎么智慧通达,也弄不明白,可她的回答过了关,应该是没问题的。
而大黑天佛母菩萨也很快给了更标准的答案:
“按照计划,三界天通,我为基石。一应梳理体系、衍化法则之事,都由我来主控;而三界天通之后,体系成就,我便是当年巫神的地位,虽没有那开天辟地的无上之功,然而改天换地,定鼎三界,自然为人神共主。”
“这,罗刹大人……”
“罗刹道友的性情,你们也大概了解,她早不耐真界与血狱鬼府的困锁,要的就是借此‘三界天通’的机会,摆脱束缚,斩断因果,直入无尽星空,至少也要与那位魔主大人比肩。”
花娘子陷入沉默。
也就是说,罗刹鬼王放弃了她在“新世界”的核心权力?
虽然可以肯定,她肯定还保留着自家教派的传承,就像今日的魔门。
也许罗刹鬼王这样的大能眼中看来,这才是最核心的东西。
可是,按照协议,“新世界”的主宰者是大黑天佛母菩萨,在动辙以万年记算的漫长时间里,今日的协议,怎么能够长久维持,不生猜忌?
如果真的不生猜忌,今日自家神主又怎么会主动说起此事?
大黑天佛母菩萨真的就像在聊天,随口又将话题偏移:
“那毕竟是计划成功之后的事了,现在说来,没什么意义。如今最要紧的,还是要排除种种阻碍、变数,将计划推行下去。我与罗刹道友也做了许多准备,其中最核心的一条,就是要给‘三界天通’后的新世界,立下法则支柱。我们唤其为‘七祭五柱’。”
花娘子疑道:“七祭五柱?”
“你既然为司祭,天人九法的理论,掌教应该教给你了。天人九法中,太虚之法,天心自为,不可移易;道德之法,后天人伦成就;这两条可以不论。
“动静、造化,可以局部影响限制;其余诸法,都大有可改易的余地。
“三界天通之时,若不镇压抵定,变异之局,很难控制。所以,当年我与罗刹道友联手擒下太玄魔母,将其镇压在碧落天阙,以祭动静之法;你的掌教师尊为佛陀分身,受制于因果,需转世重修,故而自愿献祭于天,以祭造化之法。
“真幻之祭,由罗刹道友的虔诚信众为之;阴阳之法本来选定是平治元君,但后来觉得她底蕴略逊,便又选了一个地仙中人,此时已入瓮中,如此是四祭四柱……”
花娘子只听得惊心动魄,这里面竟然一举砸进去至少四位地仙大能,而且还不算完。
她不自觉抬头,正好看到大黑天佛母菩萨似男似女,人相模糊的面孔。只见她微微一笑:
“至于最后三祭一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