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的?若是自带的,以前为什么没有?若是本来就有,只是被他无意间激发的,那又是如何激发的?激发以后有没有时效性?能不能重复?能不能取消?
连串的疑问一发地打过来,让余慈本来就还迷糊着的脑子几乎就要停摆。他不得不暂时清空脑子,做几个深呼吸,再闭眼宁神,让心境恢复常态。
等呼吸平缓下来,他把铜镜握在手中,手指探入朦朦的青色光雾之内,指肚贴着镜面,逐分逐分地地移动,寻找其中的异处。
若说异处,这头一条,大概就是镜面光滑得不像是磨制而成。敏感的指肚在上面摩挲,只有沁入肌骨的金属凉意,全无/毛刺、纹理之类。越是这样,镜面上变化越是瞒不过余慈的感应。
凉意在流动!
也许只是温度的细微差异,但这温差时时变化,和余慈的体温全不相干,而是铜镜本身的温凉交替,隐隐竟有出日入月的吐纳感应。有吐纳便有阴阳,有阴阳就有变化,也许这三者间的因果并非如此简单,可余慈不必管那么多,抓住阴阳变化这一点,便等于抓住纷杂线团的线头,后面需要的,也只是细心和耐心而已。
指肚继续在镜面上摩挲,不一刻,他手上停顿。余慈敢肯定,他抓住了某个熟悉的符纹片段,这也没有出乎他的意料。
确实是五方通灵符!
他触摸到了符箓内部最典型的一个纹路构合部,它就隐藏在铜镜发散的朦朦青光中,恍如雾隐云龙,若现若现。余慈接下来顺藤摸瓜,很快梳理出了五方通灵符的全貌。
但他也够感觉到,在这种情况下,符箓不可避免地受到了青光的浸染,随着铜镜如有灵性的“吐纳”,发生了不可知的变化。这么来看,五方通灵符当然是个线头,但关键处,还是落在了铜镜本身。
余慈很想继续察探,可这里不是个能让人定心的地方。在接连听到几次野兽嚎叫之后,干脆地放弃了静心试验的念头。
暂时糊涂着也挺好。他哈哈一笑,心里愈发畅快,转而思量:“如此了不起的神妙之功,应该想个响亮的名目才是这镜子叫照神铜鉴,那这鉴映天地的本事,便叫‘照神图’可也。”
这名目不那么应景儿,可是和镜子的名称一脉相承,念叨两遍,觉得顺耳,便就此定下。
至此余慈已算是心满意足,稍稍辨认方向,便捧着铜镜迈步。但走出几里路,他还是觉得这情形太古怪了些,他手捧那铜镜,铜镜上方照神图光芒四射,依次展现周边山林图景,望之有如神物,模样眩目得很,可若让它现身人前,就是实打实地办蠢事了。
还是暂时收起来比较好。余慈本打算把镜子收到储物指环里去,但他用指环也没几天,不知储物空间的性质,生怕对此时的铜镜有什么影响,便干脆像从前一样,把镜子放置在袖中。
说也奇怪,铜镜方一入袖,光芒影像便齐齐消失,干脆利落之处,倒把余慈吓了一跳。还好,再动念时,青色光雾弥漫,方圆五十里范围的山林天地便如同云雾中的仙山,呈现在眼前。而此刻,铜镜本体还在袖中,这青雾仙山便似凭空生出来一般。
对此情景,他只能再感叹一声:“好宝贝呀1
要说照神铜鉴这宝贝,来历颇为不凡,据说乃是当年紫雷大仙从一场波及北地十余个宗门的大混战中趁乱抢出,照神铜鉴之名便从那里得来。
只是到手多年,双仙除了发掘出镜光灵引之类的皮毛,便再没有其他收获,也由此得出结论,认为此镜已在大战中损坏,后面缺少的镜钮等结构便是证据。所以便将此物放在一旁,又因紫雷觉得铜镜做工上乘,便摆放在寝宫内,当个摆设。
当日余慈趁双仙与敌激战,闯入起火的紫雷大仙寝宫,便看到此镜在上空激战的隆隆余波下,青芒乱闪,颇为神异,又想到符法修行需要灵引,故而第一件便取了此物,事实证明,这选择实在是最正确不过。
万事都脱不开一个缘字,余慈便觉得,照神铜鉴这位老伙计,和自己有缘得很!
他满怀感触,再看一眼照神图,准备暂时收起来,可目光所及,又是一怔。
就是走这几里路的功夫,小天地左下方边沿,一条白线蔓延开来,纵贯整个照神图,即使比现实中缩小了千百倍,也十分壮观。而且,随着白线蔓延,照神图左半边的图景分明没有了岩层的阻碍,不断向下延伸。
在平行于地面的位置出现这种情况,余慈很快便明白过来:“那是,天裂谷?”
余慈这一天多来奔波数百里,看起来是一段漫长距离,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