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执见这二人,一怔便笑:“啊哈,沈掌柜,多日不见,倒似清减了。随心阁的掌柜劳心劳力,实不应该由沈姑娘一般的佳人操劳主持,呃,皇甫兄,别来无恙?”
他先后主次的划分,煞是有趣,不过那两位已经见惯了他的作派,不以为意。那老者嘿然一笑,根本不答理他,只对向余慈,稍一打量,就恍然道:“是九烟道友吧,敝人皇甫杰,忝为随心阁北荒总柜大管事,闻得道友迁入丰都,偏偏近日事头繁琐,未能到府拜会,失礼失礼。”
他拿出商人和气生财的姿态,至少面子上是过得去了。余慈也答了礼,并未多说什么。不过紧接着他就感觉到沈婉的视线落在他脸上,似乎颇为关注的样子。
难道是露出了什么破绽?
念头刚转过,便听那边招呼,态度也很和善:“阴窟分柜沈婉,见过九烟道友。听闻道友调香术神妙非凡,这厢可好奇得很呢。”
随心阁的消息也太灵通了点儿吧。一怔之时,皇甫杰已笑道:“顾掌柜,九烟道友,既然见了面,不妨在一块儿聚聚,我做东……”
顾执哈地一声笑:“皇甫兄,你还有这心思?”
“这有何妨?”
环视一眼,见空荡荡的场面,皇甫杰却甚是从容:“若是别的场面我还担心,可这随心法会,早在一年前就公示天下,又有青录紫章等等,广而告之,方邀来这八方宾朋。真正的大金主,都是早有计划,携款奉命而来,难道就因为一个突发事件,两手空空地回去?
“至于凑热闹的、捡漏的,原也没指望能从他们身上有什么进项,仅是赚赚人气而已,如今情形,不过是地震和消息混在一起,让大伙儿有点儿不适应吧。”
他说的恰与顾执所言背道而驰,不过说话间,还是如他所言,竞拍者陆续回流,虽然嗡嗡地讨论刚才事项,有些分心,但与前面的冷清场面,仍不可同日而语。
还有一些人认出了皇甫杰,纷纷与他打扫呼。这位大管事也是笑眯眯地回应,便像是一个和蔼的老人,奉上迎下,都是从容亲近。
顾执看到这一幕,嗒然不语,良然方叹道:“是我眼窄了,娘的,在北荒呆久了,便以为北荒就是天下,只看这一片儿,活脱脱一只井底之蛙。唉,罢了罢了!”
他意兴阑珊,对拍卖更没兴趣,扭呼余慈要走的时候,一旁的沈婉突然开口:“九烟道兄有调香妙术,不知可否愿意做一笔生意?”
余慈奇怪,沈婉怎么就盯住他了?还未回应,顾执已执扇在他胸前一拦:“慢来,沈掌柜,九烟老弟可是我们长青门的客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