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就是西湖孤山上的那位隐士——林逋,周大哥可见过?”
宋归尘本想直接打听那个假的宋归尘的,但是毕竟师父盛名在外,打听他方不至于让人感到奇怪。
要是打听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子,对方很可能就生了防备之心了。
果然,听到宋归尘要打听的人是林逋,周蔷笑道:“原来你在打听林先生啊,这位林先生十年前结庐孤山,至今从未踏足城区,别说我了,前些日子从开封新来的州官王大人想见他一面,都被拒之门外了呢。”
“王大人?哪个王大人?”
周蔷压低了声音道:“你年纪小,恐怕还不知道吧,就是那位‘瘿相’王钦若。”
宋归尘不由自主地“噢”了一声。
当今宰相王钦若,宋归尘自然是知道的。
这些年来,正是这位宰相为了迎合帝意,大搞荒诞无稽的迷信活动。
王钦若为人奸邪,善于挑拨离间,早些年间,他大力挑拨宋真宗与寇准关系,指责澶渊之盟为城下之盟,使寇准罢相。
后又伪造天书奏请皇帝封禅泰山,在泰山上广建宫观,劳民伤财,他也从中大捞了不少油水。
宋归尘从开封一路来杭的路上,也听说了不少百姓关于王钦若的怨愤以及憎恶。
民间蝗灾严重以至于颗粒无收,以王钦若为首的朝中大臣竟向皇帝进言,谎称蝗虫“抱草皆死”,是祥瑞之兆,代表着大宋太平盛世,重开尧舜之天。
简直完全不把百姓的生死放在眼里,更是将官家当成小儿般戏耍。
这样的蝇营狗苟奸邪险伪之辈,师父最为不耻,自然不愿与之相交,拒之门外已经算是十分给他面子了。
“周大哥,这宰相怎么会跑到杭州来了呢?”
“你不知道,在宰相王旦的直言进谏之下,官家知道了民间灾情严重,对王钦若等人的欺君罔上十分不满,将其贬到杭州来了。”
宋归尘咋舌,这哪里是贬啊。
杭州富庶,王钦若犯了这么大的过错,官家居然只是将他贬为杭州州官,足以见官家对他的看重。
“恐怕过不了多久,他又会重新回到开封,重新拜相了吧。”
听宋归尘说了这句话,周蔷不由得多看了宋归尘两眼。
显然是想不到宋归尘小小年纪其貌不扬,不过一介女流,居然有这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