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也没有什么稀奇的。”
“对于我大宋而言,这颗小小的珠子是没有什么稀奇,不过是稍微有些贵重的宝物罢了。”杜青衫解释道。
“然而它是当年六诏联盟的信物,在西南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南诏在统一云南后,蠲忿犀亦被视为国宝。”
宋归尘长长地“噢”了一声。
“可我还是不明白,这蠲忿犀为何会在韩松身上,段忆安又为什么要冒险刺杀韩松,以得到这颗珠子?”
“我也不清楚。”杜青衫道,“既然那段忆安请求你将它交给顾提刑,想必是有她的用意的。”
宋归尘神色认真起来,将蠲忿犀郑重地交到杜青衫手里:“我知道你和顾易交情不浅,想来是很容易见到顾提刑的,这个珠子,就麻烦你转交给顾提刑了。”
杜青衫接过珠子,笑问:“你不怕我将珠子据为己有啊?”
“你敢!”宋归尘攥起拳头假意吓唬他,笑闹了一番,才正色道,“我要是亲自去找顾提刑,韩松立即就知道了,他绝对不会放过我的。”
杜青衫点头,将珠子收好,承诺道:“好,你放心吧,我会将这珠子的来历和顾提刑说明白的。”
“公子,前面就是孤山了。”
开船的老翁将船泊进一处码头,宋归尘这才意识到,她们竟然来到了孤山脚下。
回头狐疑地看向杜青衫,却见对方一脸无辜,弯起一双眼冲她笑了一下:“上次你不是说想去见见孤山上那位宋归尘吗?”
我去!去。
宋归尘总觉得他没这么好心。
但是面对他这一脸无害的笑容,宋归尘满心的怀疑霎时消失不见。
罢了罢了,来都来了。
心里妥协了,但嘴上却依然不饶人:“我记得,我分明是拜托顾郎君为我引见吧?”
“他这些日子可忙了,我看没时间搭理你。”
宋归尘来了兴致:“顾易在忙什么?”
虽然对于她一听到顾易就两眼冒光的行为很是不耻,但杜青衫还是回道:
“几日之后就是王钦若的恩师陈致六十大寿,杭州拿的上号的官员都正忙着给王钦若准备厚礼。”
宋归尘不明所以:“这和顾易有什么关系?”
难道他也要像那些贪官一样巴结王钦若不成?
杜青衫率先跳下船去,回头朝宋归尘伸出手,宋归尘就着他的力也跳到了岸上,那船夫却不下船,而是在船尾坐了下来。
一身蓑衣,一顶斗笠,和这朦胧天色,当真是如在画中一般。
宋归尘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对杜青衫的身份更是多了几分好奇。
不过,她一向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性子,边跟着杜青衫往孤山上走,边道:
“据我所知,顾家乃吴郡世家,世代清贵,才不会去做巴结奸相那样的事。”
杜青衫道:“正是这份清贵,惹了王钦若。”
原来这次陈致六十大寿,王钦若特意要大办为恩师庆生,杭州府大小官员,知道此事,都争先恐后地提前几日送上了厚礼,可唯独不见顾提刑有所表示。
王钦若锱铢必较,怀恨在心,公然派人去顾家敲打了一番,放言说若恩师大寿当日,顾家没有拿出入得了他眼的宝物献礼,就等着瞧。
“真是太过分了!”宋归尘不由得大骂,“王钦若卑鄙小人,这么明目张胆地收受贿赂,实在是令人切齿!官家眼瞎了么,竟然允许他这么胡作非为?”
非议官家,这样的罪名可不小。
不过孤山小径幽深,深林之中只有杜青衫和她二人,因此宋归尘也不再遮掩,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
杜青衫也不打断他,只是安静地听着,宋归尘问:“那顾提刑准备给王钦若送个什么礼呢?”
“这就是麻烦所在。”杜青衫道,“王钦若和陈致这对师徒如此明目张胆地索要寿礼,不过是仗着天家的信任,既然狠话已经放出,想来他不会放过这个打压顾提刑的机会。”
“王钦若明显是来者不善故意找茬。到时候,只怕顾提刑无论送了什么,都会被他以送得不对为由给顾提刑难看。”
见宋归尘这么生气,杜青衫一点也不意外,点头道:“你说得没错。”
他笑了笑,又道:“不过你方才给我的蠲忿犀,若是作为寿礼献给王钦若,我想他一定会十分满意的。”
宋归尘回头看了他一眼:“你觉得顾提刑会将蠲忿犀献给王